她的華兒的那個!
孔氏知道,自己不能打草驚蛇。
她咬了咬下唇,復又低下了頭。
一雙因為兒子被侮辱的恥辱感,緊緊的攥在了一起。
她不能輕舉妄動。
她不能。
這都是為了給華兒的冤屈昭彰。
她要忍。
孔氏身體顫抖著。
安二夫人看得心裡頭更是爽快了。
現在知道難受了?!
當年你答應做別人外室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正室有多難受?!
都是一報還一報!
安二夫人在心裡頭惡狠狠的爽快罵道。
然而,當這陣爽快的感覺過了之後,卻是無邊無境的空虛。
她再怎麼羞辱眼前這個女人,都改變不了她曾經深愛的男人跟旁的女人揹著她搞在一起還生下了兒子的事。
她討厭的不僅僅是背叛,更是那種被至親至愛背叛後還將她當傻子般矇在鼓裡這麼多年的噁心感!
如果當年阮二老爺,光明正大的對她說,想要納個妾,她或許會傷心,但絕不會像今天這般,對阮二老爺徹徹底底的失望,感到了噁心!
安二夫人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那個女人,想著她曾經跟阮二老爺如何的耳鬢廝磨,心裡頭就覺得像是吃了隔夜飯一樣反胃噁心。
安二夫人猛的站了起來,大步上前,將孔氏一腳給踹倒了。
她也是出身武將世家,打小在馬上當男兒教養過,也知道如何把握力道。
因此,孔氏看著雖然跌得厲害,但其實安二夫人用的力氣並不大。
阮二老爺掀簾進來,看見的就是安二夫人將孔氏踹翻的這一幕。
孔氏慘叫一聲,一副很是疼痛的模樣倒在地上,不停的大喊:“夫人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夠了!”阮二老爺大喝一聲。
再怎麼說,今日也是孔楚華的屍身送去義莊的日子。阮二老爺怎麼也會給孔氏一分薄面。
孔氏心下一鬆,她本來大聲喊叫就是想引起外頭人的注意,到時候若是阮二老爺問起來,也好有人替她作證。
想不到她運氣這麼好,竟然讓阮二老爺親自看到了這一幕。
安二夫人也沒想到,阮二老爺會在這時候進來。
不過她也不在意。
她對阮二老爺的夫妻之情都已經死了,還在意這個?
安二夫人嗤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轉了身,施施然回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坐下了:“老爺,這麼巧,你也過來啊。”
自打孔氏的事情敗露,安二夫人再也沒喊過阮二老爺一聲“二哥”,不是直接喊他“阮二”,就是一句敷衍虛假的“老爺”。
敷衍自然還是要敷衍的,畢竟她還有個阮楚白,是二房的唯一嫡子,還要從阮二老爺那兒繼承家業。她就算是為著孩子,也不會同阮二老爺徹底鬧翻。
安二夫人這般淡淡的想著,一邊又覺得自己真是可悲。
神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阮二老爺見安二夫人這副模樣,臉色鐵青的上前,把孔氏從地上拉了起來。
孔氏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只是不敢再在安二夫ren mian前倚著阮二老爺站。
她紅著眼,抬揉著肩,抿著唇不說話,模樣極為委屈。
阮二老爺忍不住就轉了頭看向安二夫人:“……好端端的怎麼又踹人。”
安二夫人本來想同阮二老爺就這般相敬如冰硬湊合一輩子算了,但眼下聽得阮二老爺維護孔氏,心裡頭那團火氣還是忍不住就簇簇的往上冒。
一開口,就沒掩住那尖酸刻薄:“呦,心疼了?心疼了那就休了我,你八抬大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