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明黃之色,簾幕,桌布,椅墊無一不是明黃,文房四寶,堆砌如山的奏摺,整齊陳列。大氣,高貴,線條簡單,不失天子威嚴。
帝皇的御書房,不外如是。玄夜的是,龍思的也是。
她的眼睛,又四處打量,還是沒見著龍思。
正疑惑,驀地身後帶起一陣風,在陸漫漫猝不及防間,本能“啊”一聲尖叫,已被來人強大的氣勢籠罩,氣壓驟低,空氣稀薄。
剎那間,一個高大的身軀將陸漫漫緊緊壓靠在牆,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
姿勢曖昧至極。
氣息交織得迷離芬芳。
他的臉離她極近極近,近得仿似她微顫如翼的睫毛都要刷在他的臉上。
她被他高大的身軀擠壓著,環抱著,倚靠在牆。她抬眸看他,第一次看清,他的眼神是那麼灼熱生輝,如火燃燒。
她試圖推開他,拼盡全力推了好幾次,卻發現紋絲不動,彷彿她那點小勁兒,撓癢癢都不夠。她面紅耳赤,從未跟這個男人這般親近過,結舌道:“龍,龍田心,你瘋啦?”
他低頭,看著她,久久凝視著,威嚴的臉上,奇異的英挺。
她以前從來沒仔細看過這男人,這一刻,他們的臉離得太近太近,她不得不看。她的眉目那麼分明,帶些慍怒。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卻無法擺脫目前困境。
他的眉眼從刻板威嚴,到灼熱深情,最後漸漸浮起了笑意。驀地,放開她,直起身子哈哈大笑:“一別數日,仍是這麼不經逗。”
陸漫漫呲牙咧嘴,磨牙霍霍:“無聊的男人!”她面紅心跳,微怒地瞪著他,整理一下衣衫:“龍田心,你有斷袖之好?”
“……”龍思默了,嘴角抽了抽。
陸漫漫把歪東倒西的官帽扶正,樣子很滑稽:“沒有斷袖之好,你怎麼對本大使用這種姿勢?”清咳了一聲:“本大使大**量,不和你計較了。以後本大使遊歷民間,定可多多為皇上物色粉嫩少年,充盈後宮……”
龍思面癱了,腦門上刷刷刷下來幾根黑線。論鬥嘴,他哪是陸漫漫的對手?平日裡,他惜字如金,沉默寡言,更惶論,在御書房裡開這種火爆的玩笑。
今日當真心情大好,並非刻意為之,只是一時興起,想看這女人發窘的小模樣。如一個貪玩的風流少年,花前月下。
沒料到,觸感會這麼好。清新淡雅又濃郁香甜的氣息,盈滿他的鼻端。他竟然心神盪漾,火燒火燎,瞬間失去了應有的穩重與天子威嚴。
不過,放眼天下,有誰敢在他面前直呼“龍思”或是“龍田心”的大名?就她一個,只她一個。他感覺無比良好。
兩人坐下,如久未見面的老朋友。儘管剛才那一段曖昧灼熱了一點,但那是玩笑,無關風月。
陸漫漫瞬間釋然,未等龍思落坐,便大大咧咧先行就坐。
龍思笑容滿溢,絲毫沒有不悅之感。一別多日,卻比曾經情誼更見深厚。當日陸漫漫被擄,在他的地盤上,滿街滿巷侍衛林立,竟然就這麼讓她被玄夜帶出了龍國。
真是窩囊透了。
當然,他也投鼠忌器,生怕她有個閃失,是以傳下令來,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弓箭圍堵。
無論如何,此時這個女人又回來了。還是以這樣一個超然的身份,大搖大擺地出入皇宮。
“皇上,皇后娘娘求見。”太監進來稟告,尖細的聲音,滴溜溜的眼珠兒,令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朕正在接見梨雁國大使,讓皇后先回去。”龍思冷冷的眸光掃過太監,令一旁的陸漫漫都不自禁打了個顫。
“是。”太監本來剛才還在打量陸漫漫,被龍思震懾後,半眼也不敢瞧。
望著太監的背影,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