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計程車兵砸倒,口沫橫飛地咆哮:“一群流賊土寇,就將你們揍成這樣!真真壞了我八字軍的名聲。吹號角,全軍集合,別去管那些破寨子了,全給爺爺去踩爛王善的最後一個子寨!”
當桑仲率倉促集合的五百餘軍兵,其中還包括三十餘騎,奔至橋頭時,才發覺這橋真不好過。限於地形,士兵再多,也只能排成兩列往前走,這樣就造成區域性兵力單薄,容易在對方的打擊下崩潰。這就有點像大軍走棧道或過峽谷,敵軍只要在出口擺一支兵力,你兵力再多,也很難突破,就算有騎兵都不行。
桑仲終於休會到抓瞎的感覺。
而他對面之敵,李寶,同樣也在懸著心。
這條黃河支流,橋樑可不止一處。在郭橋鎮,這的確是唯一的石橋,可在數十里外,封丘以南,則是著名的陳橋鎮,那裡還有一座石橋啊。桑仲的八字軍,五月方至東京,迄今不過兩月。隨後,就一直駐滑州,對東京附近的地形不熟……但是,對手早晚會知道的,一旦對手從陳橋繞擊側後,後果絕對是災難性的。
撤回子寨,就不用擔心腹背受敵;但放棄橋頭,憑寨而守,又能抵擋得了幾時?
守橋頭?還是守子寨?王善寨最後一名統領李寶,陷入進退維谷的兩難境地。
……
距郭橋鎮五十里外的陽武城西北方的黑陽山下,同樣陷入兩難境地的,還有八字軍另兩員叛將:李橫與李忠。
這兩人原本負責攻取楊進寨,酒肉開道,內部開花,結果也挺順利。楊進寨被攻破之後,丟下殘局讓隨後趕來的劉忠收拾,二李率兩千人馬,直奔張用寨而去。
按二李的原計劃,一破楊進寨,就算撕破臉了,接下來的河北義軍十寨,便只能是強攻硬取。其中最有戰鬥力的,只有張用寨、丁進寨與李貴寨,擊破這三個寨子,餘下的寨子,就是時間問題了。
二李首先選擇的目標就是張用寨。
張用的寨子就在黑陽山腳下,依山而築,寨子不大,人也不多,不過萬人。其手下軍兵約為兩千,裝備與近戰能力平平。不過,其中卻有一支三百人的弓弩兵精銳。這支弓弩隊,在整個河北義軍中,都是極有名的,被稱為“飛羽軍”。
或許是因為張用弓手出身的關係,他特別注重手下軍兵中的遠端打擊能力。在歸附宗澤之後,他寧願錢財賞少一點。糧食領少一些,也要多幾張弓弩、多一點箭矢。終於,打造出了這支飛羽軍。其中有弓手二百五十,弩手五十,箭矢儲備量在十四寨中是最多的。
李橫與李忠本想先啃最硬的骨頭,後面的柿子就可以隨便捏了,卻沒想到,這骨頭硬得出乎意料,雙方一交手,二李就嘣了牙口。
張用聞知有變時。只來得及整頓兵馬。還沒出寨門,就被二李打上門來,堵在寨子裡。於是張用發揮弓弩手最宜守城禦敵的優勢,拒馬深壕。憑寨堅守。以漫天箭矢。給了因輕易攻破無主的楊進寨。而得意洋洋的叛軍當頭一棒——河北義軍,不全是軟柿子,也有超出想像的硬骨頭。
張用的弩手。所用弩多為宋軍制式的跳蹬弩,有效射程在八十步左右;弓則多為制式黑漆弓與插弰弓,弓力在五斗至八斗不等,也有少數幾人能用一石弓。如此,弓弩手的射程與打擊範圍,就覆蓋了從八十步到四十步這一段範圍。
二李的二千軍兵,前頭數百人一衝入這個“靶場”,就遭到漫天箭雨的洗禮。在短短半刻時裡,叛軍先頭部隊,就遭到兩輪弩矢與五輪箭鏃的狂暴打擊。轉瞬間,叛軍就倒下二百軍兵,血染黑陽山腳。
僅僅一個照面,就造成如此驚人的損失,二李如何承受得起?慌不迭鳴金而退。遠遠望著張用寨,端是又恨又懼,一時不敢再攻。這事被正在打掃楊進寨的劉忠知曉,便出了個主意,驅趕被俘寨眾,填壕擋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