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總要有人將這差事接下來,儘量補救減少損失。
“只能期望雨勢不會太大。”薛明睿看著容華回答。
她應該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這個差事接下來,最後的結果壞的多於好的,這裡面的厲害關係,猜也能猜得出來。
容華低下頭來,她上好了藥,轉身淨了手,“我給侯爺多做幾雙靴子吧儘量將底做得厚一些。”
她連勸也沒勸他一句,就這樣接受了他的選擇。
也不是一味愚昧的順從,而是讀懂了他的意思。
容華上了床,現薛明睿沒有拿書看,心裡不由地有些慌張。
“你不是問我常寧伯世子的事?”
容華點點頭,卻怕薛明睿理解成別的,剛要解釋。
“別的倒是不知道,只是上次秋闈後有告新舉人眠花宿柳、行為不檢的時候牽扯出常寧伯世子與人爭搶花魁,雖然之後查無憑據……”
容華已經明白這話得意思。
就算查無憑據,這事八成也是作準了的。
薛明睿伸出手指輕輕撥弄容華的鬢角。
容華不由地紅了臉,想到薛明睿的意圖,卻不知道怎麼的比往常更慌張起來,尤其是看到薛明睿明亮的眼睛,胸口一熱有些喘不過氣。
“你怎麼一眼就看出我換了靴子?這雙靴子也是我讓小廝拿了我以前的換上的。”
他的手放在她腰間,還笑著與她說話。
“侯爺早上穿的,有我繡的花紋。”
薛明睿微微一笑,“那雙靴子我放在衙裡了。”
容華抬起頭,薛明睿這是在和她解釋?她繡的那雙靴子沒有被他隨意丟了。
想到他今天檢視防務,卻還趕到了陶家去,心裡就暖了起來。
他的手指輕輕撩開她的小衣,動作似是比往日又輕柔了不少,容華微微仰起頭,不小心碰上他的嘴唇。
意想不到的柔軟。
他的手修長的,輕輕一分溜進了她的指縫,強硬的外表下,最內裡的是與她一樣的柔軟。
長糾纏,耳鬢廝磨。
他的手指輕輕合攏,第一次讓她感覺到心裡一瞬間虛空,忍不住也收起手指攥住了他的,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以前。
她在樹下襬弄棋盤,花瓣掉落在白瓷的杯子裡,像一葉扁舟輕帆卷。
她看那杯茶。
純淨、甜蜜、無邊無際。
不由地讓人展露了笑容。
她從不知道,那時候就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偏要等日子過去許久,才又去懷念。
那種細膩,無所顧忌的感覺,她都快要忘懷了。
……
雖然有些累,但是這一覺睡的格外好。
早上醒來的時候,薛明睿還沒起身。
春堯已經在外面輕輕叫門。
“侯爺,時辰不早了,該起身了。”
容華臉不由地一紅,這還是第一次被下人叫起,忙起身穿衣服。
“不著急,今天不用上朝,一會兒直接去衙裡。”
好不容易一月兩次輪休,卻還要忙公事。
“上次你問我農務的事。”薛明睿頓了頓,“有沒有找到可用的人選?”
容華笑笑,“我竟不知道,原來陪房裡面有一個是精通這些的,只不過是一直在這上面不得用。”
薛明睿點點頭,“每年朝廷都會下些試種的種子,不過八成都是難以結果的。”
容華聽得這話,眼睛不由地一亮。
“是不是領了種子,選了試種田,朝廷多少會給些銀錢叫做田補?”
薛明睿道:“可能最近會選出些試種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