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日影西斜,過了半日,牧晨替尹仲秋療傷數個時辰,尹仲秋體內傷勢已然恢復大半,卻仍不見他有絲毫甦醒跡象,牧晨體內真氣幾乎消耗殆盡,當下只得罷手,坐在一旁調養內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牧晨體內真氣恢復如初,悠悠睜開雙眸,神情複雜望著躺在床的尹仲秋,心中喃喃道,
“當年我被逐出無極宗,掌門教我永生不得無極宗半步,更不能使用無極宗武學,如今無極宗有難,本來與我無關,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輩習武之人責無旁貸之事,到底該不該去?”
牧晨於當年被逐出山門之事仍心存芥蒂,可若是見死不救又於心不忍,思量再三,心中大義漸漸佔據風,暗自慚愧道,
“牧晨啊牧晨,你如此只顧私人恩怨,卻將江湖道義拋在腦後,怎對得起當年明心見性悟出‘俠之劍意’,又怎對得起師父多年以來諄諄教導!”
念及至此,牧晨心中主意已定,雙眸一片清明,一把攝住床頭的無邪劍將它負在身後,轉身出了房門,待走到主屋門口,卻見一家子人圍在桌旁吃飯,牧晨心有愧疚,恭聲道,
“爹,娘,大哥,大嫂,我出去數日,你們替我好生照顧尹師叔……”
牧晨說完,不待屋內家人搭話,雙腳交錯,展開輕身功夫出了院門,直奔黃城主城而去,李蘭香正欲開口說話,定睛看時,早已不見牧晨蹤影,幾人面面相覷心驚不已。
待到了黃城集市,牧晨買了一匹快馬當作腳力,又尋了一家飼養信鴿鋪子,修書一封飛鴿傳書送往衢州城,畢竟師父齊中修尚未叛出無極宗,理應知曉事情始末,況且牧晨不知強佔無極宗賊人武功如何,牧晨以自己一人之力,實無把握救下諾大無極宗。
牧晨準備妥當,仔細辨明方向,催馬揚鞭獨自趕往太嶽山,太嶽山距黃城數百餘里,越往西行地勢越高,約莫過得一個時辰,牧晨途經漢陽城,當下也不進城,沿著漢水水勢向西北疾行……
無極宗大殿無極殿,六位老者分作兩旁,仔細望去,離火堂堂主朱豐,銳金堂堂主歐陽重郝然在列,其餘四名老者則是陌生面孔,或許是新晉的幾位堂主。
殿首首位端坐著一位年輕人,那人三十來歲,身形魁梧挺拔,劍眉虎目,正是無極宗首席弟子張子敬,不想時隔數月,張子敬已然成為天下一流宗門無極宗掌門。
張子敬左首席位第一位是位年逾古稀的老者,老者身材高瘦,面板白皙,腦際太陽穴飽滿,顯然內力深不可測,此人正是厚德堂新晉堂主卓易客,張子敬望向老者吩咐道,
“卓堂主,尹仲秋之事全權由你負責,是生是死都需給本座一個交代!”
“是,宗主!”
卓易客聽得張子敬吩咐,連忙抱拳一拜,話剛說完,忽而雙眸神情猶疑不定,似有話說,張子敬將他神色瞧在眼中,神情不耐道,
“有事便說!”
卓易客眼見張子敬不喜,不由得心中一突,當下不敢有絲毫隱瞞,連忙恭聲道,
“宗主,無極宗弟子私底下議論紛紛,猜測是宗主使手段奪了無極宗掌門之位,陷害尹仲秋,要不……”
卓易客話未說完,陡見張子敬朝他擺了擺手,卓易客立時閉口不言,只聽張子敬神色不屑道,
“不必,一些小魚小蝦而已,翻不起大浪,何必浪費本座的寶藥,“
張子敬話說一半,忽而頓了一頓,掃了一眼在座六位長老,吩咐道,
”明日你們將無極諸天大陣破了,唯有那裡有些可疑......”
“是,宗主!”
六位長老聽得張子敬吩咐,連忙躬身應是,對於張子敬吩咐心中無任何異議,恰在此時,自殿外閃身進來一名年輕弟子,那人始一進門,立時單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