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曼神情莞爾,默然不語,馬小蘭笑靨如花一改往日鬱鬱寡歡情志,彷彿伯牙之遇鍾子期,向著周希曼欠身施了一禮,不無真誠道,
“姐姐琴藝精湛,還請姐姐不吝賜教!”
周希曼見馬小蘭雖然小了自己幾歲,但無論樣貌,才情頗合自己心意,亦覺高山流水知音難覓,當下扶起馬小蘭含笑道,
“小姐言重了,若蒙不棄咱們姐妹可以互相切磋琴藝。”
牧晨與綵衣相視一笑,為趣味相投的二人暗自高興,馬小蘭欠身施了一禮,
“妹妹姓馬,閨字小蘭,未請教姐姐芳名?”
周希曼聞言,含笑拱了拱手,向著馬小蘭引薦道,
“在下牛曼,這位是家兄牛晨!”
馬小蘭含笑點頭,拉著周希曼一雙玉手道,
“妹妹家中藏有《廣陵散》曲譜,只是琴藝不精始終無法奏出精髓,還請姐姐教我......”
馬小蘭說完,當即命綵衣去取琴譜,自與周希曼坐下說話,牧晨聽得周希曼二女所說,大多是琴藝一道艱深之處,牧晨自幼喜好音律只因家境貧寒未能拜得名師,自入無極宗後倒也偶有涉獵,雖然不甚精通,但也勉強聽懂一二。
馬小蘭雖在與周希曼探討琴藝,但偶爾將目光望向牧晨,發覺牧晨神情時而迷惘時而又茅塞頓開,不由得心思微動,只道是牧晨兄妹二人家學淵源非同一般。
過不多久,綵衣將《廣陵散》曲譜取來,周希曼雖然對曲譜瞭如指掌可馬小蘭未必能夠,當下依照《廣陵散》曲譜從頭至尾演了一遍,《廣陵散》旋律激昂、慷慨,隱隱有殺伐之氣,眾人聽得心潮澎湃。
待到一曲作罷,周希曼又自開指、小序始一段段演奏,其中指法關竅盡皆一一說明,馬小蘭一邊默記一邊自行演練,一遍不夠再演一遍,如此幾次三番《廣陵散》小序馬小蘭已然熟記於心。
四人沉浸音律之中,不覺已是日落西山,其間綵衣替眾人沏了兩回茶,牧晨雖然喜好音律,但是來來回回只是一曲《廣陵散》也頗覺乏味,趁著馬小蘭喝茶之際開口向她請辭。
馬小蘭聞言,輕輕點頭,僅首肯牧晨一人離去卻將周希曼留下作陪,牧晨眼含深意望了一眼周希曼,周希曼向他眨了眨眼心領神會。
牧晨出了後院轉而向右,沿著長廊走出百餘丈距離,左首處現出一座獨間小院,正是馬府下人居所,依照牧晨與周希曼計議本欲待到夜深人靜方才動手試探,而後再趁夜色探查北陽商會與碧湖山莊,如今周希曼不能脫身牧晨唯有單獨行動。
牧晨才進入院內,倏而迎面撞上一道人影,好在牧晨常年修習《千蝠幻影身》身體自然生出本能險之又險避了開來,抬眼望去,只見來人三十多歲,身材高瘦,相貌清俊,右手提著水桶出門,正是馬府車伕馬行空。
牧晨望著馬行空,有意躲開對方雙眸,神情嚴肅道,
“總護院要見你,隨我來。”
牧晨說完,抬腳在前引路,馬行空並未多問,將水桶放在一旁緊隨牧晨身後,二人一前一後行至中央花園中,馬行空環視四周眼見四下無人,不由得疑惑道,
“總護院呢?”
牧晨聽得馬行空問話,並未立時搭話,拱手客氣道,
“聽聞閣下乃北陽縣第一高手,在下不才願意向閣下討教一二。”
馬行空聞言,神情微滯,隨即放聲大笑,
“呵呵呵.....閣下一定認錯人了,馬府上下都知在下不會武功,更遑論是北陽縣第一高手了!”
牧晨聽得馬行空此話,心中自然不信,朗聲道,
“會不會武,唯有試過之後方知,出招罷。”
“閣下真是誤會了,馬某隻是一介車伕而已不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