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蕭珩卻只是笑了下,接而就與戚繚繚道:“不提這事兒我倒是快忘了,上回我捱揍還是因為幫你去送箭,害我遭了那麼大的罪,你還沒有補償我。
“要不這樣,改天你請我去西湖樓吃頓飯吧。”
站在燕棠旁邊的邢炙驀然察覺身上有些冷……
戚子煜眼角餘光壓迫著戚繚繚,彷彿她要敢答應一個好字,便保證她立刻能被禁足三個月。
戚繚繚心裡冷笑著,這夥人都已經滿臺的戲了,還要她來唱什麼唱!
她說:“你明明給鎮北王送箭,怎麼成了給我送箭?要補償,楚王還是去找鎮北王吧。
“我窮,請不起。你們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千萬別拉扯我。”
戚子煜雖是不准她答應,但聽她說話這口氣也是悄摸瞪了她一眼。
蕭珩看了眼側面對著這邊的燕棠,笑道:“那成,鎮北王請我吃飯致歉,你來作陪,那他打我這事兒就算了了。”
戚繚繚覷他:“關我屁事!”
當她是陪酒的麼。
喜歡鬧就鬧唄,這輩子大約都是要在這京師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了,有本事隔三差五約一架!
不過說到這裡她腦子裡又驀地一噔……
是啊,他跟燕棠打過架。
怎麼回想起來,他們倆似乎並不像對戚子煜他們這麼親近?
就算是他們打架之前,好像也不見想象中熱絡,還有,他當時為什麼要慢吞吞地跟在燕棠後頭,不送箭給他,看著他被狼群圍攻?
這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這麼一想,他是不是跟燕棠有什麼恩怨?
蘇慎慈前世裡被人跟燕棠捆綁成青梅竹馬,這世裡燕棠對她戚繚繚的心思又很明顯,這便是除去他們靈魂相同之外的又一相似之處……
這麼說來,他蓄謀接近她,難不成是因為燕棠在追求她?
這就讓人掉下巴了……
照此說來,前世裡她不只被騙,而且還成了他打擊燕棠的工具?
雖然事實上燕棠那傢伙對她這個青梅的“移情別戀”感覺不痛不癢,但外人以及他蕭珩一定是這樣認為的吧?
所以這一世當燕棠跟蘇慎慈澄清了關係之後,他對蘇慎慈也已經懶得敷衍了!
而就如她很早之前的猜測,他前世裡對她詢問燕棠之死的事不發一言,真是有原因的?
可這也不對,他三歲出京,直到二十歲回京,兩世裡都不可能有機會在回京之前與燕棠結下仇怨。
他針對燕棠幹什麼?燕棠哪裡得罪過他?
她也從來沒聽燕棠說起過他們倆之間有過什麼恩怨……
“怎麼跟王爺說話呢?”戚子煜嘖地一聲拉長音,將她拉過來護在身邊。
蕭珩笑道:“沒事,我慣的。”
戚繚繚冷笑了一聲。
燕棠自打進門就沒怎麼吭聲,這個時候已經忍不住朝蕭珩看過去了:“如果楚王給我送箭是為了繚繚,這個人情的確是應該由我來還。放心,回頭我會請你吃頓飽的。”
蕭珩揚唇:“好,我等著。”
燕棠瞥一眼他,不再吭聲。
程淮之邢爍看了眼他們倆這陣仗,連忙扭頭去看屋簷上的雪:“沛英怎麼還不來?”
“來了來了!”正說著院門口就走進穿著身寶藍色雲錦夾袍,披著狐裘,氣質如同月下平湖一般溫謙和的蘇沛英來,而隨在他身後進來的則是同樣披著狐裘,嬌俏明媚的蘇慎慈。
這兩人一到,院裡所有人的注意力便就落到他們身上了。
蘇沛英望著他們笑道:“你們這一個兩個全瞪著我作甚?便是我來遲了,也最多罰酒三杯,何至於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