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地喝了口茶。
轉眼,就見擂臺上站上來一個人,一身貼身勁裝,光芒四射地立刻就在一堆裡成為了目光焦點,正是已經除去外袍的燕棠。
鼓點聲響後,他隨即挑了杆銀槍在手,然後對準臺上身為擂主的某主將便發了招過去。
她立時來了些精神。
如果說先前的比拼令她還有閒心跟將領們嘮磕的話,這個時候起她就只剩下全神貫注盯著的份了。
跟人過招時的燕棠有著比起平時更為凌厲的眼神,更利落敏捷的動作,讓人彷彿能明明白白看到他的內心一樣相信他此刻的心無旁鶩。
戚繚繚看著他接連撂倒了兩個,忍不住也起身走到擂臺下人群裡看起來。
戰鬥中的他渾身每一個點都充滿了爆發般的力量,對對手的判斷力與敏捷的反應力使他瞬間吸引來全場目光。
燕棠撂翻了四五個,喝水時看了看已落到遠處山頭的斜陽,隨即招呼剩下的幾個一起上來。
五六個人隨即持著武器朝他進攻。
戚繚繚看得心潮澎湃,忍不住分了半手瓜子給隔壁張著嘴已經看呆了的小士兵:“你們王爺好厲害!”
“就是就是!小的祟拜死了!”士兵接了瓜子望著臺上:“可惜從前也沒打過這種擂!……娘啊,太帥了!”
戚繚繚也覺得帥呆了。
她覺得如果燕棠能把在擂臺上的肆意張揚分個四五分到日常為人上,也許他前世根本不用打光棍!
但是看著看著她又漸漸安靜下來。
這麼英勇的燕棠,能夠憑實力撂翻一個屯營諸多資歷經驗都高過他的將領,為什麼前世在最後那場戰役即將結束時血灑了沙場?
倘若那場戰事最終還是落敗,又或者他死於戰爭前期中期倒也罷了,為什麼偏偏是大局已定只剩最後一搏的時候?
她曾經也問過蕭珩對燕棠的死的看法。
平時無論她問什麼,蕭珩總歸也要回應她幾句,出人意料的是,當時正忙著往院子裡種海棠的他,卻沒有回答她一個字。
他對燕棠的死沒有任何評價,對他這個人也沒有,哪怕他連孫彭的死都能跟她說上幾句。
“王爺威武!”
耳畔有如潮水般的喝彩聲響起來。
她跟著擊起巴掌,往臺上看去,只見三名主將已然輪番在笑著跟燕棠抱拳,而他則慢吞吞接過帕子擦手,順眼朝臺下看過來。
戚繚繚對上他目光,衝他笑了下。
這卻是真情實意的,還能讓她重活一世看到她前世從未曾見到過的他的英姿,被他瞪幾眼倒也值……
燕棠看到她這一笑,心下不知何故有微波閃過,也來不及瞪她,轉身拿起衣裳,抬步下了臺階。
一抬頭就看到她等在階梯下,笑眯眯地望過來:“王爺帥呆了!”
燕棠瞅了她一眼,沒說話,只徑直往營署方向走。
戚繚繚跟著他身側負著手環視四處:“現在可真是覺得走在你旁邊都臉上有光。
“不知道你和淮大哥炙大哥他們打起來,會不會也這麼順手?
“要不改日我組織一場泰康坊擂臺賽,你們都下場比試比試怎麼樣?”
“你當我唱戲的嗎?”
燕棠將袍子搭在肩膀上,不緊不慢地走。
“這怎麼能說是唱戲?這是切磋,是勳貴武將相互學習進步呀!”戚繚繚道。
燕棠沒搭理她,腳步不停地進了屋。
先接了帕子再擦了一回汗,然後帕子給了士兵,與侍衛道:“備水。”
說完又背轉身走到床頭去解包袱:“我一無是處,比不上人家。”
戚繚繚湊過去:“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