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站起來,“我去找媽。”
“一起,”春兒這會兒看上去到比平時靠譜很多,“你這樣子去哪兒我能放心啊。”肚子裡少不得把計然腹誹上百十遍,又玩兒失蹤,就不能換個新鮮的嗎?她到不膩。
兄弟兩個趕回懷家大宅,把已經睡下的懷建軍和常藍又給鬧起來,懷建軍睡眼惺忪,“什麼事兒?大半夜的把我們吵起來。”
常藍很清醒,款款而行,順樓梯識階而下。
系青沒管老爸,盯住老媽,“我要知道計然的下落。”
懷建軍愣愣,目光調到夫人身上,“常藍?”
常藍神色鎮定如常,拿起疊便箋,寫條地址,遞給系青。
系青感慨,竟是如此相同的戲碼,十多年了,為了計然,還是得來跟爸媽要人。而如此不同的細節,從前,他們守口如瓶,今次,輕易給出一個地址。而不能置信的是……“媽,開什麼玩笑?這是咱家以前住的那層樓。”
常藍靠進寬大的米色沙發裡,篤定,還有點兒莫測高深,“我和計然有協議,她用和你之間的愛情,換層裝修好的四居室,因為時間短,找新房子再設計裝修,也來不及,咱家以前那層四居室反正一直空著沒人住,我就找人收拾收拾,送給她了……”
常藍的話混著一陣陣耳鳴,在系青耳邊盪來盪去,聽不太真切,計然和媽之間有協議?她把她和他之間的愛情賣掉換一層四居室的大房子?就是……這樣?跌坐到沙發裡,懷系青幾乎喪失力量在父母面前維持好他的驕傲,曾經,他為了這個叫計然的女人,和爸媽鬥得家無寧日,親情之間的罅隙,一直無法得以完整修補,如今還是這個叫計然的女人,和自家高堂能私定協議,出賣他的愛情???
春兒張大嘴巴,傻對著老媽良久,蹦出句,“媽,你真的揹著我們去找計然?”他瞄眼建軍爸爸,他家父皇給他個“我不知道這事兒”的眼色,春兒問常藍,“哎,媽,今天下午是你找那個叫什麼楊學剛的六哥,帶走計然的?”
常藍駭異,“哇,把你媽想的那麼缺德?我和計然約好去看房子,簽過戶手續,臨時有事走不開,所以讓孫律師幫我去接她,”
系青和春兒不由自主交換個眼神,總算放下心頭大石,哦,原來是孫律師。
常藍淺啜一口工人剛送上的熱茶,道,“計然這麼做,是被我逼的,她也是沒辦法。”懷家最有權力和威望的女主人在表明立場,她不想要計然這個媳婦兒。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系青好半天才掙扎出這麼一句,問媽媽。
“她的經歷太複雜,不適合做懷家的媳婦兒。”
春兒怒,“媽,是誰讓計然的經歷變得複雜的?不是你和爸昧下那筆撫卹金,她們姐妹兩個至於那麼慘嗎?”
“算了,春兒,”已被打擊到意志消沉的系青,對著母親大人搖搖頭,又搖搖頭,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說過,你再耍手段,揹著我搞什麼,你會失去個孝順兒子。”
常藍不為所動,亦不發一言。
系青拽著春兒站起來,“我們走。”
春兒跟著哥哥走兩步又回頭撂話,“媽,這次你太過分了。”
兩個孩子走了,始終沉默的懷建軍才開口,“常藍,這件事兒你沒跟我提過。”
常藍語氣很淡,又似乎有種破釜沉舟的決心,“我知道你不會支援我。你覺得我錯了是嗎?”
懷建軍只是安靜地微笑,滄桑,倦怠,“不,小藍兒,象你這樣事事要求完美的人,我在你面前,只怕也顯得罪孽深重。”懷建軍起身,繞過常藍,去書房了,他不想再和這個女人共處一室。
不過片刻功夫,一家四口的小偏廳,只剩下常藍一個,空落落的,無論是空間,還是心靈。常藍坐在沙發裡,扭絞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