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你常藍這輩子沒做錯過什麼嗎?你做錯了之後都處理的很妥善很完美嗎?何必不依不饒呢?不過話到嘴邊,就打個折扣,變成,“常藍,對於我和江蘺那件事情,是不是還不想聽聽我怎麼說?”
不提這茬也就算了,提起來常藍就眼冒藍光,一肚子火噌噌往外竄,拿餐巾擦擦嘴,“江蘺說過了,你們相愛嘛,還有比這花樣更多的理由?”
“相愛?她說的?”懷建軍撇嘴,象不小心吞了只死蒼蠅,“她說的話又不代表我。”想試著表達完整,覷著老太婆那挺光火的表情,算了……站起來,“吃好了嗎?我們時間差不多了。”
忘了我就沒有痛 3
車行一路,懷建軍和常藍一起坐後座,常藍掏出口紅胭脂,對著小鏡子補妝。懷建軍別過頭,賞窗外街景。大概今後,很難有這樣的機會看她在他身邊,拿著小鏡胭脂徐徐塗抹,懷建軍知道常藍個性保守,在別人面前,她自持端莊,不肯這般放肆。
從前,懷建軍剛創業那會兒,孩子還小,父親尚未退休,家裡照顧兩個小混世魔王的,就是常藍和母親。彼時,常藍自己也有工作,每天早上起來很早,和母親一起,料理一大家子的事情。懷建軍很少幫忙妻母,這方面他和父親一樣,相信君子應遠庖廚,即使會下廚,都應遠。向來睡到準點才起床,穿熨燙好的衣服,吃可口的早點,開車載常藍,送她去上班。
常藍忙完一家大小,已經沒什麼時間坐下好好吃個早餐了,所以她的早餐總是行動式的,菜肉包,夾小菜腐乳的饅頭,春捲之類,加一小瓶牛奶或豆漿,邊在車上吃著,邊和懷建軍磨叨些家裡的事情,主要還是老人和孩子,有時也聊他們喜歡過的那些小說,《二十一條軍規》和《靜靜的頓河》。在當時,懷建軍沒什麼時間再看閒書,但還是喜歡這麼瞎聊聊。等常藍吃完早餐,懷建軍會將車開的更慢更穩當些,要麼在路邊停幾分鐘,方便常藍給自己畫個淡妝。她是麻利能幹的女人,做什麼都手腳利落,也就幾分鐘功夫,敷粉,描眉,掃淡淡的眼影,塗口紅,那張清秀的臉在稍事修飾後,很快便光芒四射。懷建軍深深記得,他每天有多被常藍那連串動作吸引,百看不厭,不過,卻從沒跟她說過。那時,他們之間好像也有聊不完的話題。現在回憶起來,懷建軍才想起,他從沒問常藍,每天這樣的生活累不累,快樂不快樂。
“小藍兒?”懷建軍偏頭,對著髮妻,“象這些年,為了生意四處奔波,日子過的快樂嗎?”
常藍收她的胭脂口紅化妝鏡,有一瞬愕然,她從沒想過做生意累不累這樣的問題,頓了頓,才說,“女人嘛,嫁雞隨雞,沒有更多的選擇。”
“嗯,”懷建軍點點頭,咬著下嘴唇,半晌,很認真地說,“是,以前讓你辭職,跟我學做生意,幫我打理公司財務,這些,都是我要求的,從沒徵詢過你的意見,行不行啊或是可以不可以?而是要求,你該怎樣該幹什麼。”
常藍奇道,“不然呢?不這樣……還有其他可能?”
“很抱歉,未經允許,將你練到今天這個樣子。”懷建軍拍拍常藍手背,“以後,你可以做自己了,過些自己想要的生活。”
“什麼意思?否定我這些年為這個家做的努力?”常藍好懸又要發飆。
懷建軍倒是老神在在,“怎麼總往歪處琢磨呢?我是想,可能你跟我在一起,生活的並不快樂。”
常藍差點衝口而出,她沒有不快樂,起碼在知道懷建軍你出軌之前她沒有不快樂,隨即忍下,這麼講,豈不更是輸的一敗塗地?抬抬下巴,倨傲,“你是需要跟我道歉和反省,但不是在這部分。”
車停,司機和保鏢下來給開車門,懷建軍沒再與妻子深談。過幾分鐘,字一簽,他們的關係,就是前夫前妻。罷了,隨緣吧。到這地步,他應該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