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不由的看呆了。如此溫暖的一個男子。真是那嗜血如命,殺人不眨眼的鎮國大將軍嗎!
不管未來會怎樣,這一刻寶兒的心徹底沉淪了。
亓炎晟瞧著心愛女子呆呆的表情,淡淡一笑。一個轉身。快速往前跨了兩步,腳步輕盈,地上點了兩下,身子如同雄鷹般拔地而起,直直落在一丈遠的大樹上。手中不知何時拿起了一把長劍,對著樹幹瀟灑揮了兩下。忽的往腰間一收,見長劍如同靈活的蛇一般,纏在了腰際,遠遠看去分明就是一塊銀色的腰帶。
緊接著亓炎晟輕鬆站立枝頭。他的肩沒有移,臂沒有舉,彷彿連指尖都沒有動一下。
但就在這時,他的人忽然像鴻毛一般輕輕飄下來,輕盈得沒有一絲重量。
寶兒心中一緊。生怕他摔下來,傷到自己。儘管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兒,卻仍是止不住的心疼。
等寶兒揪著的心慢慢落地,他早已好好的站在原來的地方,手裡卻多了跟長長的木棍。這木棍就是方才長劍削下來的,周身沒有枝椏、樹葉,很乾淨,一端削著尖尖的頭。
他倏忽上下,連氣都沒有喘,武藝不是一般的高強。
寶兒趕忙跑過去,看著他手中的東西,好奇的問道:“你削這個作甚?”
亓炎晟嘴角一咧,“待會兒就知道了!”
說完便快步奔去池塘邊,越來越近,卻一點沒有收住腳步的趨勢,仍是直直往前走去。眼見著前面沒路,就要跌入水中。身子卻如同蜻蜓般水中輕點兩下,平靜的湖面漾起了層層波圈,明媚的陽光下,波光粼粼,美麗極了。
緊接著,亓炎晟兩腳在一碧綠的荷葉上,輕輕一踩,忽的騰起來,手中長木棍往水中連刺兩下。身子空中翻騰兩週,兩腳踩在了堅實的土地上。
如此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讓寶兒大開眼界,她張著嘴,瞪大眼,半晌沒有說話。
亓炎晟踱步過來,舉了舉手上的東西,“傻丫頭,回神了。這裡太陽烈,去樹蔭下,我給你烤魚吃。”
兩條半大的鯽魚被削尖的木棍從腰間刺穿,鮮紅的血從那處流出來,沁在了魚身上。這兩條魚彷彿不服輸一般,強勁擺動尾鰭,想要掙扎開,卻痛得張大了圓圓的嘴,似在呼痛。
寶兒坐在樹蔭下,面帶微笑,滿是滿足的看著面前忙來忙去的人兒。
亓炎晟將魚取下來,取出內臟,水中洗淨。重新串在長棍上。大步流星去到寶兒身邊,將竹棍用力往地上一插,牢牢嵌入地下兩三寸。
兩手得空,又快速利索的撿來柴火,生起火來。
動作很快,一點不拖拉,全然讓人想不到這是一個身份如此高貴的人。
整個過程中,寶兒一直坐在一旁,幾次欲幫忙,都被亓炎晟拒絕了。就這麼看著他為自己忙碌,竟也覺得滿足。
魚兒已經在火上翻烤,亓炎晟眼睛一眨也不眨看著,認真而專注。
“亓炎晟,你為何會烤魚?”寶兒饒是知道他行軍打仗十分艱苦,可這些事不都是由下屬去做的嗎?
“這只是其中一項生存技能。”亓炎晟笑笑道,可那抹笑容是苦澀的,思緒回了十五年前。
那時的亓炎晟才六歲,本是無憂無慮的年紀,爺爺與爹爹對自己雖然嚴厲,卻仍是寵愛有加,只要是喜歡的,總是能滿足自己。
有一天,爹爹卻狠心將自己送去的學藝,那是個陌生的地方,從來沒去過。所有的一切都似夢魘般籠罩,沒有了爺爺和爹孃的寵愛,也沒有了一干下人侍候。白天是無盡的練功,晚上卻要學習四書五經,還有最重要的兵法。若是稍有懈怠,等待自己的便是火辣辣的皮鞭,或是更加恐怖的懲罰。
起初去的那幾日,亓炎晟總是捱打,自小嬌慣,定然受不了。弱小的他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