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翹首以盼的身影。是仇恨又是溫情矇住了雙眼,只知不停的往前。
霎時間,火光漫天,隱隱透出了夜色中潛藏的軌跡。
前方已然到了關口,破此關口,往後便是匈奴巢穴。一路行來坦蕩,只怕這要塞之地便是埋伏之處。
平地而起一座高高的山丘,呈駝峰狀。往兩邊延伸,不著邊際。想要過去,最快捷的方法便是從兩峰之間橫穿而過。然。也是危險所在,只怕通道左右早早就埋伏了匈奴。道路之上已經設伏,前方更是有匈奴大軍等待。
此番前去,無疑是以卵擊石,成為甕中之鱉啊!
幾名大將諸多考慮,卻在亓炎晟壓抑的怒火中開不了口。
罷!將有令,豈能不為!只好拼了命的砍殺!
天際出現淡淡藍色,且向四處蔓延,驅散夜色。萬物開始變得清晰。
黑壓壓的人群快速向兩山間奔去,大有勢如破竹的氣勢。
而那關口內也正如眾人所料的,早已設下重重埋伏,只等獵物入網。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後方出現明亮的火光,滾滾濃煙直入天際,開啟了新一天的來臨,或者說是結束。
匈奴大軍慌亂之際,亓炎晟率領諸將已經破了關口,直直殺進來。一番準備功虧於潰。匈奴首領雙膝跪地,胸口插著一柄長矛,雙目瞪圓。不甘心的望著插在山谷之上隨風飄揚的旗幟,其上正寫著“亓”字。
原來,幾日之前,亓炎晟早已派朱武率領大軍悄悄繞過山丘去到匈奴後方,等大軍趕到關口之日,也是他行動之時。前有大軍突襲,後又被短了去路,那匈奴軍隊就是砧板上待宰的肉,這才叫真正的甕中捉鱉!
戰事結束。狼煙四起,蒼茫大漠顯得愈發孤寂。一輛破爛的馬車搖搖晃晃獨自行於通往南方的道路。駕車之人頭戴笠帽,身披蓑衣。仍是能瞧出纖瘦的身姿。
“前方就入南方境地了,我身上還有些碎銀子,到了就給你尋個郎中,身上傷勢不能再拖了。”那人微微轉過頭,對車內人道。
半晌聽得若有似無的一聲輕嘆,趕車之人鬆了一口氣。目視前方,手上力道卻加重了。
到太陽初升之際,馬車終於靠近了邊境,在周邊幾經徘徊,卻不敢堂而皇之的駛進去,最終於停在一家農戶門前,詢問能否借地兒休息幾日。
褪去蓑衣、笠帽的趕車人誠然是一個清秀的小哥兒,瞧著清麗面容,纖瘦之姿,不是寶兒,又是誰!
端著個木盆,跨過門檻,去到院子角落,將盆裡的水倒掉。紅黑的血水順著院兒牆的縫隙往外流去,滲透昨夜被霧氣打溼的土地。
“小兄弟,你家哥哥,可好些了?”
西邊屋子走出一個濃眉大眼,留著凌亂鬍渣的漢子,看起來約莫四十幾歲。身上裹著破舊的襖子,兩手縮在袖子裡,有些粗鄙,卻不叫人生厭。
“好些了,多謝叔。”寶兒端著木盆回話,“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到處是盜賊,哥哥不幸遇難,身受重傷。幸好遇到叔收留,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漢子瞅著寶兒身形消瘦,面容稚嫩,遇到這般遭遇還能堅持下來,倒是個堅毅的人兒。只是自家情況也不好,不能再多出力了。
“我也沒啥能幫你們的,你也瞧見了,只三件破瓦房,還是爺爺傳下來的。勉強能住個人,家裡還有幾口糧食,倒是能撐一段時日。咱們命生得不好,偏落了這邊界地帶,戰事一發,遭難的可是咱啊!”
寶兒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只盼那戰事早日結束,好讓咱老百姓過上安穩日子。”
“誰說不是呢!”漢子嘆息,牆腳拿了把柴刀,“我去山裡轉悠轉悠,看能否得個野雞、野兔,回來燉了給你哥哥補補身子,我瞧著胸口那傷怪嚇人的!那些個土匪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