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這……什麼訊息?”蘇維禎只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一拍大腿,管家連連擺手,擰著眉道,“昨晚啊,這……忱兒沒了!”
失神地鬆開了手中的托盤,任由喜果散落在了泥濘的石磚上。蘇維禎茫然地站在原地,雙目空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身後幾個侍衛聽了以後都是一臉震驚,完全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何事!
“聽忱兒同屋的人說,他前半夜還好好的,後半夜便害了急病,隨後就去了。方才已經差人上報給王君,這會子駙馬都尉也正派人幫著料理忱兒後事呢。你回去給楊侍衛說一聲,且讓她節哀順變……”管家的嗓音也有了些沙啞,“我還有事務沒有處理,你們快端著這些東西回去罷!”
送走了管家和幾個管事,蘇維禎側首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忽然覺得這場秋雨下得竟是有了幾絲諷刺的意味。
……
一壺清茶落入杯中,淳素嗅著茶香,低頭淺笑,“這麼說,你懷疑伏靈均殺了忱兒?”
接過那杯茶,蘇維禎點頭道,“王府裡的另一個眼線上報,當夜伏靈均派人將忱兒關進了地牢,今天早上倒是都不見人出來。很簡單,地牢裡究竟發生了什麼,還需要我解釋嗎?”
將燭臺推到一側,淳素放下茶壺,重新握起了佛珠,“南無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殺生之罪,委實不妥。”
“伏靈均那個男人,一向兇很毒辣,表面卻看似無害。空空有一張漂亮的臉,當真是蛇蠍心腸啊!”一時感慨,蘇維禎也覺得有些怒上心頭的意思。
聽見蘇維禎親自開口指責發難,淳素倒是覺得有些意思,“你倒是再也不替你的王君主子說好話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後要見識的事,恐怕不止是一條人命這麼簡單了。”蘇維禎的話語倒是有了幾絲自嘲的意思。
“下個月相國寺有一場法會,我可能有些抽不開身陪你了。以前慈光寺裡的法會不過一日便可完成,這相國寺裡的法會卻要足足三日。需要籌備的事務太多,看來有一段時間不能與你相會了。”淳素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復而道,“維禎,師母曾經囑託過你。凡事皆要沉住氣,三思而後行,萬不可一時衝動。你方才的一番言論,若是傳出去,難保不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
聞言,蘇維禎只是淡淡笑道,“我這條命,十二年前就應該走到頭了,不是嗎?自從被我的嫡親皇姐趁亂丟棄之後,褚宛翕……就已經死了。”
☆、正文 第4章 雨夜迷亂
“下個月,陛下要挑選各府善於騎射的高手,隨駕秋狩。本君已然將你與珠翠的名字報給了帝君,這月你且好生準備一番。”提筆寫著奏疏,伏靈均並未將眸子挪向蘇維禎。
蘇維禎的指尖緊扣著佩劍,默然垂下頭,且開了口,“蒙王君錯愛,小的騎射拙劣,不便於人前丟人現眼。若是冒昧惹得陛下不悅,小的擔待不起。”
聽聞此語,伏靈均不經意間鬆開了筆。只見那筆鋒倒去,將寫了一半的奏疏染得盡是墨跡,一片狼藉。
本以為伏靈均要發怒,蘇維禎已然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奈何屋裡只是沉寂了片刻,便傳來了伏靈均溫和的聲音,“維禎,你懷疑是本君殺了忱兒?”
“屬下不敢!”蘇維禎躬身抱拳道。
屏息間,伏靈均重新扶起了筆,喚汝幽新取來一張紙,復而繼續書寫,“一個伺人的性命,足以讓你記恨本君,是這樣嗎?”
“屬下只是不解,主子何必與一個弱男子為難。忱兒有何錯,勞煩主子如此費心!”蘇維禎的話一出口,便開始懊惱了起來。
正如淳素所說,自己當真沉不住氣。身為一個探子,說出這樣的話委實不妥。倘若引起對方察覺,潛伏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