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翕,你從沒有放棄過回燕地的念頭,是嗎?”默玦怔然問道。
聽聞此語,蘇維禎放下了手中的瓷勺,正視他道,“近來褚宛懿增派細作潛入齊國境內,且四處派人打探我的下落,舉止可疑。此刻我抽身於崇安王府,自是引人注意。”
頷首沉思,默玦繞過書桌,來到她的身側,低頭淺笑,“褚宛懿在大燕境內佈下天羅地網,如今又派人在齊國境內尋你,無非是想取你性命。宛翕,一輩子待著在離機堂,難道不好嗎?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人會讓我們分開……”
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彩,蘇維禎抿而一笑,牽上了他的手,“傻瓜,我何時說要回燕地送死這樣的話!”
感受她掌心的溫熱,默玦面上才重新流露出了欣慰。
v此刻,似乎那個答案,已然在蘇維禎的心底塵埃落定了。
日後究竟要如何在褚宛懿眼下,將這場戲演下去,全憑自己……
聽著殿內的頌經聲,他站在殿前,遠眺這山野,只覺得心中增添了一分安寧之感。這樣寒風凜冽的冬天,對於他而言,似乎太過漫長了。
由殿內而來,汝幽徐步來到他的身側,低聲恭謹稟道,“主子,之前蘇大人確實常來相國寺進香。可自蘇大人離府後,寺內師傅們並未再見過蘇大人。”
“也罷,今日不過是本君一時興起,想來維禎當真回鄉了。”伏靈均面上的笑容牽強而無奈。“如今,柴文芳已然被打入天牢,本君大可寬心。只是這譚家,卻又有了新動作。”
“譚家乃世家大族,柴家與石家皆依附於譚家。陛下如今倚仗譚家,終究是偏袒帝君主子的,主子您還是莫要……”
“不放手一搏,難道要等到本君任人魚肉那日嗎?”伏靈均面露怒意,復而轉過身去,望向了那大殿,“本君從未奢望過有神明庇佑,一切因果,皆需本君自行為之!”
傍晚時分,伏靈均的馬車終是停到了王府門前。獨自焦急了許久,管家見狀連忙上前,親自迎著伏靈均下了馬車。
伏靈均只覺得事有不妙,待下車後便立即問道,“何事”
跟在伏靈均身側,管家連忙答道,“主子,霍……霍侍郎被人參奏了!陛下已然召了霍侍郎和其他大人進宮,霍大人此刻也進了宮……”
“霍江楓不過是工部一個小小的侍郎,如今,怕是有人要與霍紫煙為難,藉機給予本君一擊罷了!”伏靈均面上沉著淡然。
回到書房中,伏靈均一連寫了三道密函,以錦盒封好交給了汝幽。趁著譚靜嘉尚未回府,他又準備了一封書信,派人交由霍府。
霍江楓乃霍紫煙之長女,若為河堤貪腐案受牽連,或多或少會波及霍紫煙。而如今,正是伏靈均重用霍紫煙之時,一切皆不可馬虎。
入夜,譚靜嘉乘車歸來。似是在譚玉笙處飲了酒,她被小廝攙扶著回了臥房,卻依舊意識模糊,不省人事。
從書房中走出,伏靈均聞言譚靜嘉醉酒,便命人去廚房煎了醒酒湯呈來。
來到譚靜嘉的房裡,見她滿身酒氣,伏靈均只好讓伺人打了水來,擰了溼帕子。他坐在床邊,仔細地擦拭著譚靜嘉滾燙的額頭,不禁側身皺眉問道,“你們怎的不好生勸著駙馬讓她醉成這般模樣!”
幾個譚府的親信面面相覷,只好齊然跪地向他叩首謝罪道,“王君恕罪!”
“待會兒自己去領板子,以後如若再不好好看著你家主子,當心本君取了你們性命!”伏靈均不禁怒嗔道。
聞言,幾個小廝又是叩首謝罪了一番,這次才灰頭土臉地出了臥房。屋內此刻只剩下了他們二人,甚為靜謐。
躺在床上的譚靜嘉忽然大笑了起來,她一把扣上伏靈均的手腕,便張口嘲諷道,“不要用你的手碰我!鬼知道這隻手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