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笨死了,在天闕宮就沒看見一個騎上靈獸坐不穩的。”雖是這樣說,攬在她腰間的手臂卻收緊了些,還真怕她跌下去。
洛書賭氣撥開銘澈的手,依舊使勁兒擦了擦手背,趴在追電身上緊緊摟著大獅子的脖子。
不用你管,就是不用你管。
銘澈這個氣啊,從師姐到師妹到那些女師侄,看著他的眼神無不充滿崇拜飽含情意,哪有一個像洛書這樣嫌棄他的?
他突然吹了聲口哨,追電猛地一個左轉,接著右轉,嚇得洛書死死揪著追電的長毛不敢撒手。
洛書大聲喊:“你讓它慢點兒!”
銘澈壞笑道:“是天闕宮的弟子就不該說怕。”
洛書不吭聲了,任憑銀色靈猊在空中怎麼急轉飛馳,都聽不到她一聲尖叫。
銘澈覺得奇怪,讓追電停在半空,伸手拍拍洛書的肩膀。那小妮子趴著不動,身體卻在微微發抖。
“洛書?”他輕喚一聲,她仍是不動。
他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身體將她拉起,仔細一看,秀美的小臉上委委屈屈地全是淚水。
他笑著問,“你不知道求饒麼?”
洛書掙開他的手,趴回去死命抱著追電的脖子,大聲說:“死也不求饒!”
銘澈哈哈大笑,拍了拍追電,這靈猊便飛得慢些。飛過孤巒峰的竹林,一直飛到絳雲軒的芳草斜陽裡。
這一路所見,洛書對天闕宮有了新的認知。三支七脈各領風騷,內門外門各司其職。三千弟子皆在忙碌:正演練陣法的,新啟丹爐的,煉製靈符的,淬鍊仙器的,騎著靈獸出門辦事的……
洛書暗自嘆息,這兩年裡竟不知宗門浩瀚,倒像是井底之蛙一般。
銘澈坐在靈猊後頭,挑起洛書的一縷長髮,在指尖繞著,問道:“洛書,你說是孤巒峰的竹林美,還是絳雲軒的夕陽美?”
洛書瞪他一眼,將長髮攏到一邊,沒好氣地說:“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睡覺,我的床最美!”
銘澈笑著湊近她,看著她耳後白皙的脖頸,又問:“那你再說說,天闕宮裡哪個男子最英俊?”
洛書回頭,煞有其事地端詳著他,“天闕宮的男子,自然是——”她拖個了長音,伸手指著銘澈,笑眯眯地說:“你的雲華師祖最英俊。”
銘澈故意板起臉:“你非要和我作對麼?”
洛書橫了他一眼:“誰讓你跑去看女修的後背。”
銘澈輕笑一聲:“我愛看。”他突然出手,扯住洛書腦後衣領,“告訴我,你背後有沒有刺青?有沒有胎記?”
“我沒有!”洛書嚇得大聲尖叫,也顧不上會不會掉下去,回過頭來拼命打他,拳頭捶得毫無章法。銘澈大笑著問:“真沒有?”
“真沒有!”
銘澈鬆了手,又問:“你知道誰有?就像是……翅膀或者羽毛的圖案?”
“這我知道。”洛書在追電背上,猛地伸手向前一指:“那隻鳥有。”
見銘澈壞笑著又要靠近,洛書大吼:“你就是仗著修為高欺負我,等我比你厲害,我也找把小匕首天天撕你衣服!”
銘澈哈哈大笑,問道:“你是急著築基了?”
見洛書不理他,他笑嘻嘻地自言自語,聲音剛好讓洛書聽到:“我倒是有個速成的法子,她又不睬我,我怎麼告訴她?”
洛書眼睛一亮,“什麼法子?”
銘澈壞兮兮湊近洛書,嗅著她的髮香,在她耳畔輕輕吐出兩個字:“雙修。”
洛書扭頭,一巴掌揮過來,銘澈笑嘻嘻抓住她的手腕,道:“小心些,別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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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狗掛東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