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獵獵作響。
那道人懸在空中,漂渺盪漾,就象懸浮於嵐煙漂渺在江面上的舟。徐徐飄落在樵子身前,道貌岸然,逐打—稽首,開口說道:“小小樵夫,這曲兒是你唱的嗎!”
樵子忙拱手一禮,開口答道:“師傅錯矣!難道唱這曲兒的人,也分大小不成?”
道人哈哈一笑,開口說道:“那當然,這大人做的事,小孩子當然是做不來的,就以這曲兒說,其中奧秘,至理玄疑,你可說得清,道得明?”
“這世界偌大,難道這曲中奧妙,就只有大人解得懂,說得明嗎?今天我倒是偏要說與你聽聽,若是真的說得清,道得明,那你又該如何待我呢?”
作者題外話:那霧靄嵐煙之中,不時傳出陣陣歌聲。
只聽到唱的是個“山坡羊”的曲兒:“驪山四顧,阿房一炬,當時奢侈今何處?只見草蕭疏,水縈紆。至今遺恨迷煙樹,列國周齊秦漢楚,贏,都是變做了土!輸,都變做了土!” 。。
第073章 陸壓道君
那道人鶴髮童顏,面容紅潤,輪廓清晰,白眉垂頰,八字唇須,下頦鼠須飄冉,像一兜雪白的蔥須。道人手捋銀髯,面帶微笑,走近樵子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開口說道:“你小子還蠻難纏的啊!叫你解曲兒也不解,還跟我提起條件來啦,難不成還讓我送架天與你不成!”
樵子將銅斧插入腰間環絛裡,開口一笑,朗聲說道:“道爺真是說得滑稽,這天豈是可以送人的!不過呢,我天天在這天下過,就好比天是我的,這個天你送與不送都是—樣的。我乃只是跟你討個說法,豈可跟你討個天。大丈夫說天道地,豈可為一利益呼!”
道人哈哈一笑,雙掌拍道:“你小子有志氣,你若是說得清,道得明,我倒是給個說法與你!不過呢,你若是說不清,道不明,卻又咋地呢?”
樵子眉頭一皺,欲口無言,心中盤算半天,豁然開朗,心中明瞭,忙說道:“我也給你個說法,不過呢,你不可耍賴,大丈夫說一是一耶,說二是二耶!”
道人忙道:“好!好!好!你小子若是說不清,道不明,你便給個說法給我,我便按你的說法做,到時候我不肯就是小人,你小子還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的。”
樵子心中竊笑,計上心來,心道:“我說得清不清,明不明一概都是贏!”便開口朗聲說道:“這可是你說的,我可不說做什麼小人大人的。敢問道長家住何方?名號怎地稱呼?你若是耍賴,我日後也好去你家中,若是找不到地方,牧童問道,道上問個名號,也好稱呼!”
道人皺一皺眉頭,心中說道:“我陸某生性胡鬧打混,從無一天正經,卻無什麼名聲留下。其師侄太上老君、原始天尊、如來等,尚尊我為小師叔。知我者也尊我為陸壓道君,小輩神仙之中,卻是聞者渺渺矣。你一小小樵夫,竟要打聽我的稱呼,我偏不說與你聽。”
陸壓吞吞吐吐,支支吾吾說道:“小哥!這家住何方不說行不行啊?”
樵子眼睛—瞪,頭一甩,鼻翼翕動,高嗓門,粗喉嚨,連聲說道:“呸!呸!呸!我就知道你會耍賴的,連個名號也不肯告訴,這哪裡有甚麼誠意,你不想說就算啦,不過呢,您也一把年紀!這小人啊!偽君子啊!我可是要叫的?到時可別說我沒大沒小的。”
陸壓面容一紅,心中一急,嘴唇顫動,結結巴巴說道:“慢!慢慢慢!我不是不想說,我是沒得說,我陸壓道君,乃是離火之精。飛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上不朝火雲三聖皇,中不理天庭太陽宮。不在三教中,不在極樂地。不歸人王管,不服地府中。
瀟瀟灑灑任我遊,自自在在散聖仙。根本就沒處去,夜寐虛空,白雲當被,頭枕星星,風裡來去,任由漂渺,朝食晨露,夜食紫雲。你這小哥,我拿甚麼告訴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