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架林列,上面滿布木盒和瓦罐,藥香瀰漫,沁人心脾,而牆角處有著一張床榻,飛劍便是橫臥在床榻上,其呼吸均勻,劍眉稍蹙,看不出像重傷之人,可見就快復原了。
“呼……”飛劍睫毛顫動,輕呼了口氣,便是睜開了雙眼,甦醒了過來,微眯著雙眸,稍定了定神,隨後,環顧四周,低首微微沉吟,自顧言道:“師父的封穴功法真是奇妙,竟是令得我如重傷一般,這般昏睡也使我內力增強了不少。”
半晌,飛劍的喜悅之情淡了不少,一絲警惕之色油然而生,微皺著眉,自顧疑聲道:“在山腳的時候,葉家的那位老者的手勢……難道……”
片刻後,其又輕搖著頭,淡笑了下,只是那笑容裡有些牽強,安慰著自己說道:“應該不是吧!畢竟那人在葉風身邊這麼久,應該忠於葉家才對……”
說著這話,而飛劍的臉色卻是漸冷,手掌緊緊握著拳,想著那個叫黎伯的老者最後的手勢和嘴型,冷聲道:“看來聖門已經把勢力滲入了各家高層了,我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嘶……”飛劍活動著手臂和腿部,酥麻的感覺令他痛叫出聲,但這痛絲毫趕不上心痛,剎那間,他的眼前似乎又見到當日的情景,寬大的床榻上,清影袒胸露乳,那胸前的掌印觸目驚心,其目光呆滯,臉色灰暗,下體流著鮮血,而站於一邊的軍師和聖主卻是臉上帶著笑意,似乎在嘲笑著他們這些卑微的生命。
念及此處,飛劍眼中厲光更甚,此時的他想著如何能快速地把情況通知葉家眾人,畢竟不說明月在那裡,就是他自己也是要為清影報仇,但如葉風消亡,那麼下一個便是他飛劍,對於此,他心中明瞭。
雖說在此,他成功騙過了冉芸和莫然,但如面對軍師天機,飛劍自覺沒有信心還能騙到天機,到時,他還是一死,不如在此處,放力一搏,加入葉家,期待有一天能殺向京城,而且他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畢竟多日前,葉風就成功攻入賢王府,並且全身而退。
正當飛劍苦想如何接近葉風之時,門外忽而響起了風聲,且屋外人的氣息極強,驚得飛劍趕忙聚力點中自己的大穴,再次造出重傷假象,卻見其臉色蒼白,臥於床榻之上昏迷不醒。
“吱……”屋門被推開,兩人的腳步聲傳來,便是進入到了屋內。
下一刻,女子的妖媚的聲音響起:“三弟,這‘冷影’的面色如此蒼白,看來依然重傷,那我們為何要來此呢?”
莫然輕邁兩步,坐於榻上,伸手掀開飛劍的眼皮,凝視半刻,隨後,又撫於其手腕處,靜靜把脈,半晌,莫然嘆息一聲,這才說道:“二姐,我知道你不待見飛劍,但是,此時是非常時期,若靠我們二人及一眾聖門天罡地煞弟子,遠不能對葉家造成傷害,就算加上第四影,想突破那位二至尊也是極為困難的,我們必須藉助飛劍的力量來拉開空間,引明月離開葉家隊伍,這樣更令我們有利。飛劍脈象極亂,我們唯有以內力助其突破桎梏,而我剛消耗極大,一人無法勝任,還請二姐助我一臂之力!”
冉芸秀眉微蹙,看向床榻上飛劍的眼神裡滿是厲色,銀牙緊咬,躊躇不決。
莫然鳳眼一眯,稍稍緩氣,便是沉聲道:“飛劍已證明清白,希望二姐放下成見,以聖門大局為重!”
這般話語令得冉芸心中一凜,微微沉吟,便是依莫然坐下,撫掌於莫然後背,而莫然讓飛劍身子坐起,印掌於其背,眼神一凝,便是出聲道:“凝!傳功!”
話音一落,冉芸也是秀眉緊蹙,嬌體一震,美目一凝,便是見得道道青煙於冉芸的玉掌處升起,而同樣的情景現於莫然的掌上。
飛劍心中冷笑,坦然接收著這二人的療傷,慢慢化著進入體內的功力,如此一來,其內力更加強橫,可笑的是莫然二人使出內力為他人做嫁衣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