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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便緩緩響起。隨著音樂聲,那幕便一層層的開啟。便見一群溜肩肥臀,豐|乳修腿,粉面桃腮的人妖,穿著銀白色的露背裙,銀白色的長靴,身後扎著銀白色的五角星,款款走來。
“他”們的步法是那麼的輕盈,腰肢是那麼的柔軟,款款之間,便如風中的柳條,搖拽生姿,分外動人。“他”們眉頭輕挑,任眸光水似一樣的傾瀉,便在那些臺下看客的心頭氾濫起來。
這個劇院多是照待中國的客人的,所以人妖的節目,便是中國人喜聞樂見的。一曲長袖折腰舞,讓這些人妖演繹起來,很有幾分戚夫人的翩若驚鴻來。且那些人妖穿起漢服來,個個花枝招展,嬌媚動人。直看得林崢瞠目結舌,他絕然想不到在曼德勒這個地方能看到這樣的舞蹈,舞臺上那些柔腿嫩腰,楚楚動人的美女,竟是一個個人妖。
《梁祝》,《好一朵茉梨花》,這些經典的曲目,被人妖以歌劇群舞的形式演繹著。傾刻間,便讓林崢回到了周莊那九曲深巷,小橋人家。林崢原也看過最頂級的人妖團體“蒂芬妮”的表演,進入國內,也被同化的低俗可憐,卻沒有曼德勒的這般意境。便如穿城而過的伊洛瓦底江,涓涓寬闊,竟令人心曠神怡,魂飄九霄了。
“精彩,真是太精彩,都超過春晚了。”
讚歎之聲此起彼伏。林崢深有同感之時,卻越發的期盼,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尚沒有看到帕娜茶。有如此的珠玉在前,真不曉得帕娜茶的演出,會是什麼樣的光景。他禁不住為她捏出一把汗來。
帕娜茶出來了,她秀髮髻起,帶著水晶后冠,穿著露肩黑色的拖地晚禮服長裙,拿著麥克風,自臺上沿著階梯,緩緩走下。輕輕的唱起:
“又見雪飄過,飄於傷心記憶中,讓我再想你,卻掀起我心痛……”
那一刻,林崢分明看到了陳慧嫻,但那聲音比陳慧嫻還要低婉,還要輕柔,便如情人間的低語悲訴,惹人無盡的憐憫來。當帕娜茶款款而來,走進人群時,那些遊客都在側耳傾聽。他們都是見多識廣的,都曉得人妖是對口型,模仿秀的專家。所以便擺出一副十分專業的挑刺態度,側耳聆聽。
但是當帕娜茶自然的啟承轉合,發出迷人的喉音時,他們拜服了,這絕然是真唱,而不是對口型的。尤其是帕娜茶挺立的身姿,莊重的儀表,使她從那些妖冶的人妖群中脫穎而出,鶴立雞群了。
有很多顧客想伸手撫摸她的美臀修腿,卻因為她深情的演唱,而裹住了褻瀆之心。只留下一聲驚歎來。帕娜茶踱到林崢的身前,便再不肯離去,只是任由著吊頂的追光,打在她和林崢的身上,深情地唱著:
“或許此生不會懂,又再想起你,抱擁飄飄白雪中,讓你心中暖,去驅走我冰凍,冷風催我醒,原來共你是場夢………”那歌便唱得悲切哀惋了。
白刷刷的追光下,林崢一臉尷尬,他不曉得此刻劇場裡是否有自己熟識的人。但和一個人妖,在眾目睽睽下調情,這無論如何讓他十分難看了。
林崢的表情,讓帕娜茶很是心痛。她見過無數個男人,卻從不曾見過像林崢這樣,讓她一見心動的男人。他便是她兒時夢中的白馬王子。可惜老天無眼,生給了她個男兒身,即使後來人定勝天了。然而種族信仰甚至於性別上的差異,都使他們難以走在一起。
想到此,帕娜茶肝腸寸斷,禁不住低泣來,伸出帶著過臂黑絲手套的左手來,去撫摸林崢稜角分明的臉頰來:“原來是那麼深愛你,此際伴著我追憶的心痛”
唱著,唱著帕娜茶的眼淚撲撲而落。林崢禁不住探出手來,為她拭淚。帕娜茶破涕一笑,便如雨落梨花,明媚無限。便拉住林崢的手,偎倚在臉頰上,再不肯放過,那歌聲由哀惋變得旖旎悱惻,蕩氣迴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