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時故意壓低聲音。
“我爬進窗子,沿著甫道摸進去,發現有一條路通往樓梯,那是個小房間。”
“聽得我不寒而僳。”伯爵說:“你要是給捉到了怎麼辦?”
“那你必得把我保出來。”柏翠納說:“我也想像得到你一定會威脅穆地模不能告我。”
她想伯爵聽了一定會發怒,所以立刻接著說:“我還計算到,穆地模一定不在家,他非得等到舞會曲終人散不肯回家,所以我進去的時候,屋裡一定漆黑一片。”
她望著箱子,露出勝利的微笑:“我找到要找的東西了,喏?就在這兒。開啟來看看。”
伯爵沒有答腔。柏翠納跳起來,走到箱子旁。
這個玩藝兒做得非常堅固,柏翠納拿了一把開信刀,對著正在觀看的伯爵說:“我想你可以用這個東西撬開。要不然我去找根比較硬的東西。”
“你不要穿著這樣子出去。”伯爵嚴厲地說。
“好吧!”她順服地說:“假如要用這把開信刀,不如用撥火棒。”
他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箱子開啟,伯爵的手也擦傷了。
柏翠納拉開蓋子,裡頭整整齊齊地塞滿了信件。現鈔、筆記,還有好幾張帳單。
伯爵坐回椅子,嘆道:“你可是滿載而歸呀!”
“這麼多信!”她叫了起來:“不知道卡蕾的是那幾封。”
她翻了好幾疊信,然後發現了一疊。
“這些就是卡蕾的。”她勝利地說:“我認得她的字。”
她計算一下有十幾封。有幾封看來好像寫了一大疊。
柏翠納將信拿在手裡。
“這就是我要的。”她說:“其餘的怎麼辦?”
伯爵探頭看看保險箱裡面。
“我想,柏翠納,”他說:“剩下的交給我處理好了。”
“你怎麼處理?”
“匿名把這些信送回原寄件人,以免日後受到斯奈爾登控制。沒有人會知道你扮演著拯救她們的角色,相信她們一定非常感謝這位不知名的恩主。”
“你是說穆地模也在勒索這些人嗎?”
“我不願給他的罪惡行為添油加醋。”伯爵傲慢地說:“不過我敢確定,將來有許多高貴的女主人不會再在舞會邀請名單中列入他的名字。”
“你做得到嗎?” “做得到。”伯爵堅定地回答:“而且我要做。”
“那我太高興了。”柏翠納說:“他的作為太卑鄙了,卡蕾簡直痛苦得絕望了。”
“告訴她,她唯一能夠表示謝意的就是守口如瓶。起碼不能讓佛來德烈知道。” “她不會笨到那個地步。”
“女人往往以坦白認罪為樂。”伯爵諷刺地說:“卡蕾不會,她不僅要佛來德烈愛她,也希望他尊敬她。不管怎樣,我一定會要她保守秘密的。”
“那才對。”伯爵嘉許說,然後轉換口氣道:“可是你這付打扮實在錯得離譜,在我生氣以前,起快回房睡覺去!”
柏翠納微笑地望著他。
“你不是在氣我。”她說:“是這件事使我們生氣。”
“以後如果你發生類似這種麻煩,一定要告訴我,好嗎?”伯爵說。
我……我不敢確定。“柏翠納猶豫地:”一下子把這種大問題答應下來……那等於是半夜臨深池——太危險了。“
“不要找籍口。”伯爵吼起來了,“這次饒了你,下一次決不許你再去冒這個險。”
他以為柏翠納一定會頂嘴,出乎意料之外,她卻說:“你是一個很仁慈,喜歡幫助人的人……你比我想像的要好一點。所以,假如你高興的話,我願意答應。”
“沒有保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