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許幽蘭一口否決。“蔓歌。我說過,這世上唯一可以相信的便是你自己,平靜的海面實則背地裡早已波濤洶湧,你的父親遠非你想的那樣簡單。切記這個故事,切記姑姑的話。”
“等姑姑離開人世的那天,樓蘭就要亡了。那一天很快便會到來。”許幽蘭驚恐的說著:“蔓歌。對不起,縱然這樣,我仍不能將這一切告訴你。可憐的孩子,願你能逃過此劫。”許幽蘭輕輕的撫過蔓歌的臉,絕望的望著她“走吧,回去吧。以後再也不要來皇宮這個噩夢之地,如果此劫之後你還能活著,拿著簪子復國便有希望。如果你未能平安,一定要將它即使粉碎,絕不可落入敵國手中,否則會天下大亂啊。”
許蔓歌至今也忘不了自己離開的那一刻。許幽蘭好似被抽去了全部的靈魂,眼神空洞的癱坐在臥榻,臉上揚著死寂一般的微笑,平日裡動人的容顏有種別樣的猙獰。
那時的她只是單純的知道這件事很重要,卻不知道,在多年後的某一天,這一切都成了現實。
蔓歌摸了摸頭上的木簪,回頭望去,這個國泰平安,歌舞昇平的樓蘭,有一天真的會被摧毀嗎。
從那以後,姑姑比以前更加沉默了。姑父也不怎麼笑了。孃親也不讓她再進宮了。
時間晃晃悠悠,三年就這麼一恍而過。她也不再是那麼孩子般淘氣,只是還會想起那個故事。想起姑姑的額那一番話,就感覺身負重擔,壓抑著自己無法呼吸。
關於那個故事,她亦知道了。許幽蘭便是那個女子,皇上便是那個奪去他愛人生命之人。她的愛,她的命,全部隨了那人一起下了黃泉。
唉,蔓歌也忍不住仰天長嘆。滿天星宿,樓蘭國的夜景是最美的。每到夜晚,繁星總會鋪滿天空,無數個眨巴的亮眼睛。只有這時,蔓歌才不會感覺到孤獨。
“駕!”蔓歌拉起韁繩,騎著駿馬,賓士在一片草地上。放縱盡情的奔跑著,直到馬兒也累得喘氣,衣衫也早已被汗水浸溼,才翻身下馬,悠哉的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草地上隨手撥弄的草莖。
“哈哈哈!哈哈哈!”蔓歌驀地笑了起來,豪爽的笑聲在山間樹間迴盪著。
笑著笑著,又沉默了起來。心思悠悠遠遠透過漆黑的夜,看向了過去的那三年日子。自打有一天,蔓歌見父親行色匆匆的從外面趕回家,把孃親叫到了書房裡,一聊便是大半個時辰,出來的時候,兩人皆是平常言色,無任何不對之處。
只是孃親卻變了,準確的說是對自己的態度變了。孃親對別人一如既往的微笑和藹,對自己卻從來都是黑著一張臉,有時候蔓歌會覺得孃親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孃親對自己不理不睬,見了面也不說話。但每天都會親自來督促自己練習武功,而且一天比一天狠,如若一月之後,沒有進步,便會家法伺候。有多少鞭子呢,怕是蔓歌也記不得了。
孃親每天還有一句必說的話——“蔓歌,你切記不能告訴任何人你會武功這件事。任何人!”為什麼不能說呢,為什麼現在要這麼努力的練習武功呢,她還小。為什麼,三年來,蔓歌也一直在問自己,只是答案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或許在等一個機會,又或許在等一個人。
“喂!許蔓歌,你又佔了我的地盤,還不打招呼。搶劫啊你!”遠處傳來的男聲打破了許蔓歌飄向遠方的心思。
一陣風颳過,蔓歌散在腰間的髮絲迎風而揚,凌亂而灑脫。隨著馬蹄聲的漸進,蔓歌看清了來人,身著一襲中原服裝,普通的粗布單衣交錯相和,素淨的袖口繡著幾絲波浪花邊。頭上卻綁滿了屬於外族人小辮,腳踏著紫黑色的紋狼圖騰。
“喂,扎蘭吉泰,你又不穿你們族人的衣服,當心又被你阿瑪看見,吊著打。到時候,可不要找我來哭鼻子。”
“喂,許蔓歌,有你這麼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