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哽咽。
作者有話要說:
☆、資格
韓素與韓明吉深談過後的第二日便是定王妃,即韓素亡母的生祭。這也是秦隕安選擇近日帶韓素回門的原因之一。秦隕安素來體貼,只是他卻不知這侯夫人去得實在太早,生下韓清與韓素不久之後便病逝了,因此對於母親的過往,韓清與韓素皆只能從旁人的隻言片語中推斷得知,而偏偏對於這位主母的事宜,大多知情的寧州人都極為默契的保持著緘默,於是是否錯過她的生祭,與韓素而言並無多少差別。
韓素的母親想是不凡中太過平凡了些。她少時便有西楚女子之中的至美之名。如此不平凡的容貌,在她去後,書冊之上竟只留下定王妃的稱號和生卒年份的記載,世人甚至連她的閨名都不知曉,唯記得西楚曾有燕家三女容顏傾了天下。然而西楚的燕家,留下了姓名的女子唯有成為西楚皇后,生下易燕南的長女燕嶺一人。母親一如天下多數絕美的女子一般,絕世的豔麗被埋藏在家族與夫婿之名下,離世之後,便連親生子女也不能記得她真正的名字。而於韓素,她也不過是一塊刻著“定王妃墓”的石碑而已。唯有韓明吉年年念著她的生祭死祭,才叫她不至被徹底遺忘。
憶到此處,韓素竟平白的添了些悵惘。多年之後,等到她也只剩枯骨墓碑,又會否有人記得她的名字還有漫長一生中的種種喜悲,又會否有人如韓明吉記著母親一樣,一直記著她?韓素鮮少如此多愁善感,今日這般,恐怕也是因為在死後她仍能被人記著之類,因著這幾月以來發生的事忽然便顯得太過渺茫了。
她呆立在母親陵前已有許久,約她來此的韓清卻堪堪趕到,來時面上還帶著歉意的笑。
“素兒久等了。”
卻見韓素不曾言語,仍默默望著陵前悽清的石碑。一瞬,韓清竟覺自己全然明白韓素此時所思。母親太過平淡的結局是這個時代女子最是平常的歸處,而她想,恐怕無論是自己還是韓素,那樣的平常,都恰恰是她們最不想要的。
她轉身面向石碑。
“素兒,我今夜便又要去南越了。”說著,她面上浮出一抹蘊著羞澀的笑。
韓素聽此似是微怔,隨後又想起那日聽到的韓清與弈梓軒說的話,一時眼中不無憂慮。
“這麼快?”
“不快,素兒,我已迫不及待了。”韓清說著,回首望來,含笑的眸中是藏不住的耀眼的光。
韓素垂首不再說話,心底卻隱隱的醞釀著勸阻。她對韓清的事素來不甚關心,然自聽了韓清對弈梓軒說過的那番話後,她或許是因那同病相憐之感當真對韓清生出了些姐妹之情,由此才會在這時擔憂不已。只是她並不清楚韓清與那男子之間的事,又哪裡來的資格勸阻。
雙唇輕嚅幾下,卻仍思索不出如何開口,最後卻嘟囔了一句“母親生祭剛過,姐姐如此怕會惹她不快”,常人皆能聽出是藉口的話。
韓清在一側,見韓素低聲說了什麼。待聽清卻是一愣,隨後驚喜不已:
“素兒,你這是在留我?!”
韓素面上登時浮現幾分尷尬,卻仍是幾分彆扭的道:
“聽說死者之怒威力難度,我只是在為此擔憂罷了,姐姐為何不過幾日再走。”
聽此韓清清朗一笑,笑意之中帶著豔陽的明麗。
“素兒今日能開口留我,我是真的開心!”她抬手捋去頰旁一綹烏髮,目中是堅毅的平和,“只是可惜此次我卻是不能留的。素兒當知,這三日父王忙於祭奠之際是我離開的良機,今夜猶是,若是錯失,下一回便是幾月後母親的死祭,而我,等不了那麼久了!”
韓清在韓素面前雖素來主動,往日卻都有幾分不知因何所致的小心翼翼,今日她顯得多了些此前韓素未見過的張揚倒叫韓素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