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辰悚然而驚,沒錯,若是認下了,豈不是承認自己做了此事?
“多謝賢弟提醒。”鬱辰謝道:“只是邢禾那裡……”
“辰兄只提鬱楊之事,單為那個道歉就是。銀子多多賠給他,“沈慄囑咐道:“辰兄自己過去吧,這位鬱遊兄卻不好去。”
鬱遊轉頭狠狠瞪了沈慄一眼,教鬱辰抬手照頭一巴掌,低下頭去,不在說話。他自己也知,身為鬱楊的弟弟,去了只會教邢禾愈加惱怒。
鬱楊得了沈慄提點,過去與邢禾攀談。
邢禾教沈慄揭了底,正在心虛,果也未提方才衝撞之事。見鬱辰深深施禮,給足了顏面,又有銀票奉上,自覺沒白費勁兒,便也不再糾纏。
他倒還想著與沈慄分銀子。沈慄:“……”怪道敢輕易訛上鬱辰,原來如此不著調。
“我的娘啊,救命!”邢禾還是見識到了暴怒的嘉明伯。
“伯爺,兒子身上的傷還沒好呢,您要打死他嗎?”全氏死命拽住嘉明伯。
嘉明伯恨道:“你是傻的嗎?誰叫你去尋鬱辰的晦氣?”
“兒子是想出口氣……”邢禾嚅嚅道。
“你找誰出氣不好,非得盯上鬱辰!”嘉明伯怒道:“你以為玳國公府真的倒了嗎?他們如今看著是收斂了,但玳國公還在!鬱家長房還在!若是鬱辰真的因為你搞出的事情被東宮厭棄,鬱家沒了復起的指望,誰知道他們會怎麼報復?”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妙
邢禾捱打之後,玳國公世子登門賠罪,教嘉明伯攆出門去,兩家結了仇。但這件事到底是玳國公府理虧心虛,嘉明伯府理直氣壯。玳國公果也心懷歉疚,在朝中屢屢退讓,客氣異常,嘉明伯自覺佔盡優勢。
如今教邢禾這樣一鬧,反而成了自家的不是。一手好牌,叫蠢兒子攪了。斷人前程如殺人父母,邢禾誣賴鬱辰,嘉明伯倒要擔心引起起鬱家不滿。
“管家,好生準備禮物。”嘉明伯轉頭吩咐。
“做什麼?”邢禾頓時忘了懼怕,嚷道:“父親,您不會是要兒子給鬱家賠禮去吧?兒子絕計不肯!”
全氏也道:“只恐輕易道歉,反倒教人看低了咱們邢家。”
“去給沈慄道謝!”嘉明伯怒道:“若非他攔著,事情還不知道要教你鬧成什麼程度!”
好歹事情沒有鬧開,玳國公府就算稍有不滿,到不至於傾力報復。
“那……”去謝沈慄,邢禾也是不怎麼情願的。沈慄與邢嘉才是真正的表兄弟,這不是給便宜兄長邢嘉長臉嗎?
全氏訕笑道:“都是正經親戚,這麼鄭重其事的,豈不愈顯見外了?”
“不要動你那些小心思!”嘉明伯余怒未消,連全氏的面子也不肯給了,不耐道:“就是正經姻親,更需好生維繫,這才是可靠的人脈”
勳貴人家,誰能孤家寡人的過日子?嘉明伯以前沈婉之死耿耿於懷,又愧疚於沒能挽救全氏孃家,考慮繼妻的心情,才與沈家疏遠了。但如今邢嘉已經長大,邢禾又越來越蠢,嘉明伯不得不為長子,為伯府打算。禮賢侯府如今蒸蒸日上,這樣的姻親正是兒子的好助力,嘉明伯自然要嘗試恢復關係。
“既不願去,我也不逼著你。從今日開始禁足,年前不許出來!”嘉明伯哼道,隨即又轉頭看向全氏:“日後對老大客氣些,指望這一個,還不夠給他收拾爛攤子的!“
嘉明伯拂袖而去,全氏愣了半晌,大哭道:“這是怎麼了,伯爺說的什麼話,傳出去,叫別人怎生看我們母子!”又埋怨邢禾:“成日裡惹你父親生氣,什麼時候給為娘爭口氣?再這樣下去,這伯府還有咱們娘倆的位置嗎?”
邢禾自覺一肚子委屈,在父親面前不敢造次,如今母親也責備,頓時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