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踹了一腳佛像,嘴上道:“菩薩菩薩,得罪莫怪。”轉頭又對連曜道:“此處有奇怪,你看木塔甚是乾燥,只有此處陰溼不堪,還有滲水,之前我睡著旁邊的稻草上還覺冷的厲害。”
連曜聽了,拉開寶生,自己上前數掌之下,將殘餘的蓮花基座打碎推掉。寶生已經被燻得喘不過氣,咳嗽著蹲下身子。聽得硿的一聲,基座下方竟露出一道暗路,用白玉砌得十分講究。
暗道一開,一股陰潮之氣撲面而來,吹散了周圍的火光,連曜不得多想,拉了寶生的手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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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蜿蜒而下,忽而向左,忽而向右,好似在地底永遠沒有出處,光亮和時間消逝在處空間。連曜想打個火折,但此處不僅空氣潮溼能滴出水來,火折根本打不燃。
寶生迷惑了,完全看不見,只聽得兩人微微的呼吸聲。連曜拼的內力,在黑暗中尚能辨認少許,只能緊緊拉住寶生的手往前摸行。
漢白玉本來潤潔,加上潮溼苔滑,寶生被拉著也是踉踉蹌蹌,不時一頭撞上兩邊的鑿壁。連曜聽得,想了想,拉過寶生,蹲下一把將寶生背起。寶生覺得不妥,想掙扎下來。連曜回過頭來,柔聲道:“別動,我帶你出去,再動,兩人都走不了。”
寶生只能小心伏在連曜背上,手卻縮在胸前拳起防住。連曜回頭笑道:“你若不想掉下來,就可挽著我脖子。”寶生知道這樣只是讓連曜吃重不堪,就賭氣想下來自己走,連曜卻反手摟實了寶生的腰,又將寶生的手拉到自己胸前拽著。
“你肯定心裡罵我,說我救你又是有所利用。”連曜淡淡道:“那也不完全冤枉我。不過,那天我收到了急件,說你被人帶走,我的心裡砰砰的跳,什麼都沒有想,就想著要把你找回來,綁到我身邊。”說完竟然自嘲似的輕輕一笑。
寶生聽得他胡言亂語,臉上一紅,屏住氣息不說話,想了想又覺得甚為生氣,嗔怒道:“你胡說些什麼糙話,你這人怎麼這般輕浮不堪!”說著就要掙扎下來。
連曜卻不讓得,緊緊鉗住寶生,道:“我薊馬千里趕回來拼了命來見你,你說我輕浮,我如何輕浮了。”
兩人緊緊貼住十分不堪,寶生愈加氣惱,道:“你家中自有妻氏,如何不知珍惜,對我,對我,幾次三番如此挑釁!!”
“妻氏,”連曜玩味的反問道,言語間竟有些高興,“那你說,我的妻氏是否十分美麗。”寶生被問到,想起雪煙的姿容,有些愣住,老老實實讚道:“美的像仙子。”
連曜又笑了,道:“是啊,那麼美的仙子,我怎麼會喜歡於你,只怕是你表錯了情。或者你對我有意,反汙我挑釁你,是也不是。”
寶生單純,並不知其意,只道攪合起人家的家室,是十分不和禮法規矩的,心裡有些慌張,匆匆辯論道:“我不是故意談論此事,我怎會對你有意,你就是個羅剎鬼,羅剎鬼!”
連曜心中得意,只覺人生從未像此刻這般輕鬆萬分,沒有任何身份束縛,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前程往事,沒有罪孽內疚。
“你在哪裡學得畫那樣的羅剎鬼。”連曜笑問道。
寶生方想起那張畫紙,黯然道:“我幼時隨父母到過福州海邊,見過西洋貨船上的西洋水手,長相就是那般,長髮捲毛,藍眼睛,大鼻子。父親說他們來自琺琅國。”
連曜笑了,想了想道:“以後你也帶我去看看那琺琅國人,可好。”
寶生卻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