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九認為很合理,立刻點頭同意,“很公平。”
但凡瞿九同意,薛俊達就不可能同意,再說那兇悍女人一出現他就被狠揍一頓,少年與女人是一夥的,表現再平靜,也是向著瞿九的!
“屁!”薛俊達憤然指著盧櫟,“你是哪根蔥,走到本公子面前張口就敢說話,誰給你的膽子!”
瞿九皺眉,“姓薛的,你針對我我沒二話,對別人尊重點!”
“怎麼著,”薛俊達撫著臉上的鞭傷,笑的陰沉,“你相好?捨不得別人碰?”
瞿九怒,“人不過好心過來幫忙,你嘴巴放乾淨點!”
郭陽眼珠子往胡薇薇火紅裙角上轉了轉,也抖著肚子上肥肉過來相勸,“此次春獵,御駕親臨,能來的可不是小人物。”
他在提醒薛俊達悠著點。雖然他們都在上京長大,橫著走慣了,但大夏國土廣袤,能人多多,臉生,並不一定意味著不受重視。
而且,這樣行動也算賣了面前少年一個人情,若少年聰明,現在應該要知道擺明身份,拿背景砸人。他特意折節下交,少年沒準能允他摸摸紅裙姑娘的手……
郭陽心思轉的很快,想的也有點多。
盧櫟似有似無掃了他一眼,沒接他的話茬,只問薛俊達,“可是知道自己理虧,不敢相試?”
盧櫟一邊與薛俊達說話,一邊看著地上不遠處的死鹿。
這死鹿是之前瞿九氣憤欲走丟擲來的,正是他與薛俊達同時射中的獵物。
許是瞿九當時跑的匆忙,鹿身上的箭還沒取下來,一共兩支,一隻射在胸腹的位置,一隻射在頸間。
這兩隻箭,一支箭很普通,常見的用料,常見的樣式;另一隻枝箭身顏色銀白,尾羽非常漂亮,像是用精心收集的羽毛點綴,很花了些心思。比對瞿九與薛俊達的穿著打扮,氣質特點,很容易分清哪支箭屬於誰。
射在胸腹那隻箭很普通,射入很深,血漬從箭傷之處向下漫延,面積大顏色重,可見這裡流了很多血;射在頸間的那隻色銀白尾羽漂亮的箭,箭身直接對穿頸部,看似兇險,實則非常靠外,就像只穿過了鹿的面板,傷痕處也有血跡,但非常少,就像蹭破皮會出現的傷口特點。
多數獵物中箭後不會馬上停下來,致死因通常是流血過多,遂這隻鹿哪處是致命傷非常好猜。
當然,如果能驗一驗,結果就更能肯定了。
盧櫟真的覺得很簡單。
薛俊達自己做下的事,怎麼可能不清楚?與瞿九射中同一只獵物是巧合,藉機鬧事卻是故意。他不喜歡瞿家,也不喜歡瞿九,見他落單,便想下力欺負。
他知道這獵物其實不是他射死的,但他也射中了沒錯,只要再加一箭,這隻鹿就會是他的獵物,他鬧事的立場也算堅固。但傷卻是不能驗的,驗完他肯定理虧。
遂他衝盧櫟冷笑,“你和他是一夥的,本公子不信你。”
他鄙視盧櫟,胡薇薇更加生氣,“你算哪根蔥,我主子用得著你相信?我家主子可是平——”
“薇薇。”盧櫟制止住胡薇薇,衝他安撫的微笑,“沒關係。”
薛俊達摸著臉上的鞭痕,疼的嘶聲連連,看向盧櫟的目光更加不善,“你是誰?”竟然敢打他?
“我名盧櫟,”盧櫟微笑,“是個仵作。”
“驗死人的?怪不得……”薛俊達哈哈大笑,“不對,你要驗死鹿,沒準技術不佳,連死人都不會驗!”
他一邊笑一邊憐憫帶嘲諷地看向瞿九,“你全家都是與泥水打交道的土包子,交的朋友也是下九流上不得檯面與爛糟糟死人打交道的賤者,還真是配啊——”
“你敢給老子再說一遍!”瞿九虎目圓瞪,直直衝上來,揪住薛俊達襟口,“你家又是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