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與我們有過一面之緣的姑娘,膽子有些小,若衛捕頭不介意,可否行個方便,讓我三人與她單獨聊聊?”
聞弦知雅意,衛捕頭不知道他們有過怎樣的糾葛,但他今天過來此地是為尋找線索破案的,這姑娘是蘇雲鄰居,或許知道些什麼,只要她肯說,他迴避一下又何妨?
“盧先生客氣。”衛捕頭揮了下手臂,招呼手下弟兄們離開,“我在巷子口等三位。”
“多謝。”盧櫟點點頭,肅手送衛捕頭離開。
之後,他回過頭,“官差已經走了,姑娘可以開啟天窗說亮話了。”
女子垂著的頭一動未動,良久抬起頭,還是一副被欺負小白兔的樣子,“公子說什麼……小女子聽不懂。”
沈萬沙性急,乾脆跳出來說話,“你怎麼這樣,我們都看到你那天賣身葬父坑別人了!”
女子眼神閃爍,脊背開始挺直……
擔心事態發展下去不可控,盧櫟立刻插話,聲音儘量放的舒緩,“我三人與你無冤無仇,不管你想什麼做什麼,都沒有探究指控之意。你隔壁這位鄰居是一樁命案的關鍵人物,如今無故失蹤,我們想知道你能不能提供些許資訊。”
盧櫟再次仔細觀察過這位姑娘。她儀態完美,楚楚可憐,美目流轉,時時扮著可憐樣子,但眸底警惕一直都在,言語間頗會察言觀色調動氣氛引導方向,是個極聰明的人,騙沒腦子的大少爺簡直輕而一舉。
現在離她‘賣身葬父’不過兩天,紈絝少爺還沒落到手心,她會擔心出意外很正常。他們出現的時機太過敏感,不能怪人家不配合。
“小女子沒——”
“不要耍花招。”趙杼突然涼涼開口,“我們抬抬手就能毀了你,想好了再說話。”不管話音還是神情,都充滿了威脅。
女子身體不可察的一顫。
盧櫟唉了口氣,“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們不壞你的事,也不往外說你‘守孝’還吃雞腿,只想知道一些案件線索,姑娘何不配合一下?”
女子猛的抬頭,眼睛睜圓瞪著盧櫟,一臉‘你怎麼知道’的駭然。
“天生觀察力強。”盧櫟指指自己眼睛,又指指女子身上衣服,“姑娘回房可得換件衣服,袖口沾的油漬太明顯,一看就是百香齋滷味獨有的顏色。嗯……細聞味道也很明顯。”
女子立刻背起手,身板挺直看向眾人,也不扮小白花模樣了,翻了個白眼,“祖上牌位就擺在我家正廳,跪一跪就當跪祠堂了,窮苦人家沒那麼講究。幾位的話我聽不懂,賣身葬父有何不對,怎麼就成把柄了,大夏哪條律法不準人這麼做了?幾位若出去故意誹謗我行為也沒關係,我只當自己倒黴,遇人不淑,無話可說。”
要說美人就是美人,就是翻白眼也不覺得兇,反倒有幾分強撐的可愛,盧櫟微笑著看她,“這樣直率不是很好,做什麼裝那個樣子?”
女子不屑的冷哼一聲,之後習慣性的衝盧櫟綻出絢爛如春花的敷衍笑容,“就算公子說的對好了。”
盧櫟不介意她的態度,微笑指著蘇雲家門緩聲問,“你家這位鄰居,你瞭解多少?尤其近些日子,可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昨天至今晨,你可聽到什麼聲響?”
女子下意識看了趙杼一眼,飛快調開視線,認真回想片刻,態度端正的回答,“我搬到這裡不足兩個月,只知道這家主人姓蘇名雲,是個唱青衣的戲子。因不知其以前如何,無從比較,遂不知道近來有何不尋常之事。這兩日他好像一直在家,今晨四更時分,他家突然有動靜,我聽到類似桌椅碰撞的聲音,許是碰疼了,他還高聲呻吟了幾下,很快這邊門響,他應該是出了門。”
沈萬沙狐疑的看著女子,“四更……你不睡覺注意鄰居做什麼?”
女子再次翻了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