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兒跟他們磕呢。沒雞巴幾隻雀兒,基本上都撂下了。這邊兒咋樣?”
“傻逼啊!”露珠罵道,“這邊片警可多了,你們他媽活擰歪啊?趕緊散了。怎麼著啊叫叫兒?”
“回走。”叫叫兒吩咐完跟老闆說了幾句話,然後朝於一他們走過來,“我領人走了啊,這是劉七的地兒。”
“你看著辦吧。事兒鬧起來就找我爸,告訴他我惹的。”
“靠!”叫叫兒不知從哪弄來一件軍大衣扔到他懷裡,“本來就是你惹的。”
於一自嘲地笑笑。“走吧。”他對楊毅說。
她手一撐站了起來,習慣性地拍拍褲子上的灰。這時叢家遠遠地喊她。“噢對了,”她看向於一,“我得回我大舅家。”
“去吧。”他把她的棉服遞過去,“有空打電話找我。”
楊毅不接衣服,回頭跟叢家揮手大聲說:“我跟他們玩去,晚點兒回家噢。走吧。”後面兩個字是對於一說的。
他朝叢家兄妹點點頭,笑著跟楊毅走了。
“哎你上哪去啊小丫?”叢慶擔心地喊。
“沒事慶慶,別喊了”叢家拉住他,“那是我們同學,跟季風挺鐵的。”
“我靠,你們這什麼同學啊狼一樣?”叢慶揉著手臂抱怨,“簡直跟特種兵似的,小丫總跟這種人在一起難怪那麼能打仗。”
“你嚴重不嚴重?用上醫院嗎?”
“不用,最重的就是你那同學弄的。”他捋起袖子,幾道明顯的深紅色指痕印在手臂外側,有的已經微微泛紫,“靠,幹淤血了。”
一個跟叫叫一起來的人走過來。“沒事吧哥們兒?”
“啊,沒事兒,謝啦今天。”
“小意思。走了啊,你們也趕緊閃吧,一會兒條子來了。”
“嗯,拜拜。”
“天哪,於一這麼能打仗……”叢家目瞪口呆地看著被攙扶出去的人——正是被於一掐個半死的那個。
“那小子紅眼的速度一看就是好戰份子,以前沒見過他打仗?”
“沒有啊,他都不怎麼說話,脾氣挺好的……啊,楊毅好像說過他爸是社會人。”
“切,那就是了。”叢慶摟住妹妹往外走。“嚇壞了吧?你哥剛才猛不猛?一個打好幾個!”
“能打過咱爸嗎?”
“啊……這次你看到了,真不怨我!那小子太他媽能裝逼。”
“反正你這身兒傷,回去自己看著交待吧。”
“於”“一”
這是她一次看於一打仗,原來季風說話也有靠譜的時候。楊毅想起那個被於一扼住喉嚨的人,那張臉漲得像要爆出血來,禁不住一陣膽寒,機伶伶打了個冷顫。
車速驟減,於一騰出一隻手把她帽子往下壓了壓,又拉過自己大衣的衣襟裹住她。“自己拽著。”
楊毅依言往他懷裡靠了靠,兩手抓著衣襬合攏在胸前。他收回手去扶車把,楊毅盯著那雙手。
血沒有擦乾淨,幹在面板上棕紅褐色,斑斑駁駁,他沒有戴手套,關節凍得雙紅又紫。低頭看看裹在身上的大衣,不是於一的衣服……天兒乾冷乾冷的,冷得她直流鼻涕。伸手抹了一把,往裡縮了縮身子。
於一輕笑一聲,在她發頂猛地一拍。
她嚇一跳,整顆頭都沒進大衣裡,又迅速鑽出來。“幹什麼?”她沒好腔兒地問。
“好像小王八!”
真過份……沒等反抗,腦袋又被拍進去。乾脆躲在裡面吸搭著鼻子。這是誰的衣服啊?一股子煙味燻得她眼都睜不開。往於一身上又靠緊了些,後腦碰到一個凸起的物體,她知道那是什麼。
金子!金子!金子!
“別動!”於一哏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