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潼關還有多遠?”
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呂義扭頭,問身邊的法正道。
潼關是曹cāo在去年修築的一座的險要關隘,用來取代半廢的函谷關,也有阻擋關中聯軍與袁紹聯手的意圖。
當然,一年的時間,潼關不可能修好,現在最多也就打好了根基而已,還無法投入使用。
呂義看重的也不是潼關天險,而是潼關附近連綿的山地,那裡地勢狹窄,不適合騎兵衝鋒,是進行防守的最佳之地。
法正也是聰明人,呂義一點,他馬上就知道了呂義的計劃,眼睛頓時一亮,腦中估算了一下,大聲叫道:“主公,只要加快速度,再過二十餘里,我們鐵定能夠趕到潼關!”
“好,吩咐下去,不用愛惜馬力了,都抓緊趕路吧!”
二十餘里,對於全盛時期的騎兵並不是什麼難事,可對於現在疲憊的陷陣士,卻是一個艱難的考驗。
畢竟人可以承受連續奔波,可馬兒到底沒有人那麼強大的耐力,一路狂奔十餘里後,很多人的戰馬都快要到了極限。
終於,其中一個陷陣士正在策馬狂奔的時候,坐下的戰馬悲鳴一聲,前途忽然一軟,軟倒在地上,大口吐著血沫。
而隨著它的倒下,馬上的陷陣士慘叫著也跟著摔下去,可他顧不得身體的傷痛,只是衝著軍中大叫道:“主公,不要管我,你們快走!”
然後慘笑著朝著後面狂奔,呂義不用回頭,就知道了他的打算,這是要憑藉最後的血勇,前去阻擋後面的虎豹騎啊!
儘管這無異於螳臂當車。
最後那個陷陣士也確實沒有阻擋住虎豹騎分毫,只是一個衝鋒,他就被亂馬踐踏成了肉泥。
可是一個個因為戰馬跑死,無法跟上大隊的陷陣士依然是前仆後繼,有的人甚至一臉微笑的唱著音調古怪的戰歌,舉起蜀刀,拖著疲憊的身體就殺向了後面的虎豹騎。
呂義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那人是資格最老的陷陣士,從下邳就一直跟隨的老兵,可是此時,他去赴死,自己卻無能為力!
五里,數十名陷陣士掉隊。
十里,又有百餘人戰馬死去,他們默默的提著蜀刀,留在了那裡。
隨著距離潼關越近,掉隊的陷陣士也在不斷的增加,都是戰馬跑死,然後選擇主動斷後,阻攔虎豹騎的衝擊。
儘管以步卒對抗全速衝擊的騎兵顯得那麼可笑,可追擊的曹純卻是一點也笑不出來,看著那些一個個瘋了一般衝上來的陷陣士,他一開始還是不屑一顧,獰笑著指揮士卒衝殺。
可是越是殺下去,陷陣士越是瘋狂,最後,在遭遇到百人陷陣士後,虎豹騎終於有了傷亡,付出了同樣的人數,才是殺光那些陷入瘋狂陷陣士。
曹純的臉上,也徹底失去了笑容,看著一個個面sè猙獰,用血肉之軀阻擋鐵騎衝鋒計程車卒,他的眼中,更是露出一絲絲震驚還有恐懼。
“決不讓讓呂義活下去!都給我追!”
曹純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著,甚至為了加快速度,下令丟棄了士卒身上的鎧甲,改為輕騎進行追擊。
這樣雖然防禦降低許多,可速度一下就提升起來了。
此時,靠著數百名陷陣士的拼命斷後,呂義也終於追上了長安遷移的大批百姓,可他來不及高興,就聽到後面遠遠揚起的沙塵,顯然曹純已經帶著虎豹騎追了過來。
而前方,整整二十餘萬關中百姓,都是扶老攜幼,滿山遍野一般的緩緩朝著潼關的方向前進。徹底的堵住了所有的道路。
雖然那些百姓也發現了後面追上來的幷州軍,很多人都是慌亂,可到處都是人,想讓路都是不能!
還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