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義連續兩天,都是吃不下,睡不著,人都是蒼老了許多歲。更是暗自後悔,早知道幷州軍如此可怕,他就該配合劉璋,趁早奪取漢中。
“真的是養虎為患啊!”
這一天,龐義召集了眾多幕僚,微微的嘆著氣,想讓自己的幕僚給自己出出主意,但是許多幕僚都是低垂著頭,根本拿不出一個好主意。
龐義不禁又是一陣灰心,正打算趁著時間還在,去城頭巡視一下,激勵一下士氣,這時候,一守城校尉前來求見,道:“太守大人,幷州軍軍師法正,派人給你送了一封信!”
“法正?”龐義楞了一下,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卻是總是想不起來。而在坐的幕僚之中,其中一個年輕的白衣青年卻是臉sè一變,驚呼道:“法正,法孝直,此人怎麼成了幷州軍的軍師?”
“法孝直?那個扶風法家的人?”隨著青年的驚呼,龐義的臉sè也是有些難看起來,也終於記起了法正是何許人。
算起來,法正也是益州名人,曾經更是名動一方,龐義素來好士,自然是聽過法正的名號的,只是後來法正被同鄉誹謗,壞了名聲,才是漸漸淡出益州士大夫的視線。
龐義沒有想到法正盡然是投靠了呂義,還成了舉足輕重的軍師,龐義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還是命人把法正是書信拿了進來。
攤開一看,龐義立刻變sè,罵道:“好一個法孝直,居然要老夫投降!我城中尚有jing兵萬人,豈能降呂氏小兒!”
罵了一陣,龐義又覺得還不解氣,把書信丟在地上,就要去踩幾腳,然而就在此時,城外卻是傳來雷霆般的戰鼓聲。
恐怖的聲浪,即使是城中都是清晰可聞,龐義更是身體一抖,顧不得去踩信了,只是朝著外面吼道:“怎麼回事?”
“太守大人,大事不好了!幷州軍集結重兵,要四面攻城了!”一個校尉跑了進來,顧不得失禮,就是哭喪著臉說道。
校尉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連串的急報飛速過來。
呂義按照法正的計策,同一時間,對閬中四面城門,全部進行了包圍,做出一副即將進攻的姿態。更是派人四面喊話。
“城中投降還好,一旦抵抗,城破之ri,必定屠城!”
又是命人告之城中百姓,誰能殺了龐義,就可為巴西太守。
訊息傳出,閬中城中,立刻是譁然。無論是百姓還是軍卒,都是驚恐萬分,還有的人則是眼饞於巴西太守的職位,只是礙於龐義手握重兵,不敢妄動。
可以說,呂義的訊息一散佈出去,整個閬中,就是亂了。龐義更是驚駭yu死,更有些頹然的坐下。
看了眼地上的法正送來的勸降信,猶豫再三,龐義還是重新撿了起來,仔細看了起來,自從李異孟達背叛,吳蘭雷銅投降。不僅僅劉璋成了驚弓之鳥,事事都是要親自掌控。
龐義同樣多疑,還真怕部下有人忍不住,殺了他出去投降。最主要的是,城外的大軍足有三萬人,而閬中不過是萬人殘兵。還沒有拿得出手的大將。
而幷州軍,卻是將強兵勇。
龐義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劉璋的援兵過來,若是撐不到,閬中被攻破,龐家滿門都要完蛋了。
有著這些顧慮,龐義對於法正的書信,自然不敢怠慢,拿起來仔細看了一遍,臉sè有些yin晴不定,隨後看向自己的幕僚,遲疑著問道:“諸位,如今呂子誠要我投降,你們說,我該答應嗎?”
“那就要看太守大人是否有爭雄天下的志向了!”一個幕僚大聲說道。
龐義一看,竟然是剛才出口的白衣青年,似乎叫做鄧芝的,不禁搖搖頭,嘆氣道:“老夫到了如今地步,豈還有爭雄的心思,只願一家富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