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天雄抬手擺脫暴風先生的阻攔,仰頭又盡一杯,「你光說自己喜歡她,想要娶她,夠不夠,你說夠不夠?」
「不夠吧?」虎牙試探著問道。
「不夠!」天雄用力一揮手,大聲道,「人家一個風華絕代的姑娘,憑什麼認為你愛她。甜言蜜語,誓神劈願都沒有用。你……你一定要用眼睛看著她,對不對?」
「對,對,對!」屋子裡的眾人紛紛說道。
「眼睛……是心靈……呃,心靈的窗戶,你……用一輩子……呃,說出來的情話都不如一個眼神來的有用。你用……用眼睛看著她,不用再說廢話,她就知道你愛她。一個深情的眼神,勝過千言萬語。」天雄抱起面前侏儒族人的酒罈子,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呃,天雄,你說得很有道理啊。」暴風先生摸了摸鬍子,讚許地說。
「呃,你也覺得我說得對是吧?」天雄用力一拍暴風先生的肩膀,「這也就是為什麼,一個瞎子沒人要的原因。因為,他一輩子……呃……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愛情。」
就在這時,夜歌公主尖銳高亢的聲音忽然從天雄營房外傳來:「天雄!你給我出來。」
天雄正要將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聽到這個聲音,手一顫,整杯酒都灌到了氣管中去,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
「喂,叫你出去呢!」虎牙已經不勝酒量,整個人攤到了桌上,喃喃地說。
「夜歌……」天雄急切地站起身,轉身摸索著推開大門,跌跌撞撞地走出營房。此時的夜歌身穿著白色的病服,滿頭烏黑的頭髮蓬亂地披在肩上,手裡緊緊握著一把精光閃爍的匕首,一臉蒼白地怒視著搖搖晃晃站立著的天雄,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發著淡淡的青色光芒。
「夜歌……你怎麼來了?」天雄看不到眼前夜歌劍拔弩張的架勢,只是關心地問道。
「說我夜歌變回原來的樣子,所以才不要你一個瞎子,這話是不是你說的。」夜歌厲聲問道。
「這……不能完全算是我說的,我的意思是……」天雄一陣慌亂,口拙嘴笨地解釋著。
「哼,你以為我夜歌真的稀罕這鏡花水月般的容貌?你以為我夜歌真的因為這張比以前順眼了一點的臉孔就會自抬身價,看不起昔日的戰友嗎?」夜歌說到這裡,語氣中透出一絲哽咽。
「天雄,你太讓我失望了。難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一個勢利小人?」淚水瘋狂地從夜歌臉頰上流淌了下來,令她的樣子悽楚到了極點。
「不是的,夜歌,我……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只是認為……」天雄急道。
「不要再廢話了,如果你認為我拒絕你是因為自己已經變美的容貌,那麼我現在就把這張勞什子的臉孔重新毀掉,看看我是不是就會要你!」夜歌嘶聲道。她說到這裡,高高揚起玉臂,將匕首狠狠地向著自己的臉頰上劃去。
「不要啊!」天雄一個箭步衝上前,焦急地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夜歌的匕首。但是夜歌的動作太快太狠,天雄趕到面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咬牙伸出手掌躺在她的臉前。鋒銳的匕首無情地刺入了他手掌,鮮血濺了他一臉。
「啊!」天雄和夜歌同時驚叫了一聲。夜歌手一顫,匕首叮地一聲落在地上,她急切地伸出手,將天雄鮮血直流的手掌緊緊抓住。
「夜歌,呃,」天雄悶聲呻吟了一聲,「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做這種傷害自己的蠢事?」
淚水止不住地從夜歌的眼中滾滾而下,她發狂一般狠狠一記粉拳砸在天雄的胸前,狠狠地說:「你果然還是這麼在乎我的容貌。我一直就在奇怪為什麼你忽然會對我這麼動心,彷彿一下子變了一個人。原來你就是迷戀上我已經恢復的容顏。為什麼以前我還是銀銳的時候,沒有聽到你對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