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米夏一行人,很快在東街尋到了牛車,晃悠悠地往縣城走。
往縣城走的人不少,路上陸續有人攔車,牛車上從最初只有江米夏仨人,到走了一半路時,已是多了一倍。
牛車自然也就顯得有些擁擠,只能儘可能的往邊兒坐,兩條腿耷拉在板子車邊兒上。
兩個多時辰的路,幾乎不停歇,這般坐著到了縣城時,江米夏的腳都麻了。
江有成和宋景韞也沒好到哪裡去,下車的時候,腳都稍微有些拐。
縣城江有成也沒來過兩回,不熟悉路,一路尋了人打聽,才尋到縣城裡頭最繁華的東城區。
這裡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街道兩旁各種鋪子林立,許多人進進出出,店小二迎來送往,可謂頗為熱鬧。
三人一路到了打聽到的珍寶齋門口。
“這鋪子可真氣派。”江有成看著珍寶齋高大精緻的門頭,還有上頭掛著的燙金匾額招牌,連連咂舌,又偷偷地拉著江米夏說話,“這麼氣派的鋪子,肯定有錢,出手應該也不摳唆。”
這兩件事可不見得有必然聯絡。
江米夏道,“先試試吧。”
說著話,三個人便往鋪子裡頭走。
“哎哎哎,幹啥呢?著急忙慌的就往裡頭闖?”
門口的夥計伸手將他們三人攔了下來,接著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
皆是粗布短衣,看起來像是尋常農戶人家,江有成的身上,還揹著一串拿麻繩串起來的針線笸籮。
渾身上下,都透著泥腿子的氣息!
夥計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和嫌棄,翻起了白眼,“這裡是珍寶齋,賣金銀玉器,各種首飾的鋪子,幾位怕不是走錯了門?”
“沒走錯,就是來這裡的。”江有成滿臉堆笑。
夥計抱起了胳膊,“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河裡撈出來的河蚌開出來了珍珠,個頭還行,就想看看咱這裡收不收。”江有成回答。
就說嘛,肯定不是來買東西的。
珍寶齋名氣在外,許多人都認,尤其農家人,想著變賣家中老舊首飾的,還有像這般上山拾到玉的,河裡撈到珍珠的,都來這裡,盼著賣個好價錢。
像這樣的人不少,夥計也習以為常,“那你拿出來讓我先瞧一瞧?”
江有成伸手就要去拽小布包。
江米夏攔了下來,衝那夥計道,“這街上人多眼雜的,怕是不妥,珍珠也不是大物件兒,要是掉了,或是被誰給順手搶走,就說道不清了。”
“咱們珍寶齋這麼大的鋪子,平日既是也收這些東西,應該有專門估價的人吧,勞煩小哥帶我們去見見?”
夥計原本想著幾個農家來的泥腿子,肯定是沒見過世面,稍微糊弄一下,從這幾個人手裡低價買了,再賣給鋪子裡頭,也能賺個差價。
結果這幾個人到是有那麼點精明。
夥計見糊弄不過,撇了嘴,一臉不情願,“成吧,跟我來。”
說罷,便領著江米夏三個人從鋪子旁邊的小巷子繞到珍寶齋的後頭,從一處角門進了一處院子,又進了院子角落裡的屋子。
屋子裡頭光線有些暗,一張大桌子後頭坐著一個慢悠悠喝茶,冉冉長鬚的老者,看見有人過來,抬了抬眼皮,“賣東西?”
“說是河蚌裡頭開出來了珍珠,想來咱這兒賣點錢。”夥計點頭哈腰,滿臉堆笑,又轉向江米夏三人,“這是我們珍寶齋的錢掌櫃。”
“錢掌櫃好。”江米夏打了招呼。
錢掌櫃微微點頭,算做回應,接著捋了一把鬍子,瞥了江米夏三人一眼,才把手中的茶杯慢悠悠放了下來,
“咱們這兒的河水都淺,野生的蚌長得也都不大,一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