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死了你!”其他幾人連忙站起來勸架,連拉帶拽的剛把張永摁下去,“呼”的一聲,張永臉上蒙上一塊白手巾,把大家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是對面的劉瑾跳了起來,指著張永罵道:“混帳東西,今時不比往日了,還想象當初在豹園兒似的,潑你老子一杯酒不成?蹬鼻子上臉的混蛋!”高鳳等人一看趕忙又過去勸他,還沒繞過桌子去,張永掙脫了按著他的魏彬、邱聚,抓起只銀酒壺擲了過去,惡狠狠罵道:“老子捨得一身剮,還潑不得你個老狗才?想當老子的老子,先把傢伙什兒長全了!”“你個***!”劉瑾大怒,一閃躲過了酒壺,抄起酒杯筷子盤子碗的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張永漲紅著臉毫不讓步,一邊抓起東西回擲,一邊罵道:“今日老子請酒,給足了你臉面。給臉不要臉,老子就是把兄弟都安排在錦衣衛了,能怎麼著吧?有膽子咱們到皇上那兒說個明白。你眼紅啦?你不是管著司禮監嗎?不如把你談家(劉瑾本姓談)的男人全弄進宮去當奴,女人弄進宮去當婢,那多風光啊,一家團聚呀!”這話太惡毒了,正捅到劉瑾的疼處,劉瑾一聲怒吼,尖聲道:“統統放開!誰再攔著我,我跟誰急!”說著掙脫眾人就要過去拼命。張永“嘩啦”一把踹開椅子,騰騰騰幾個大步走到房屋中間,一把抄起袍襟往腰帶裡一塞,刷的紮了個四平馬,呲著牙衝他笑:“來呀,來呀,老子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姓張!”劉瑾這才醒悟到人家是會功夫的,真上去只有更丟人,可是不上去又咽不下這口氣,就在這時劉瑾的家人蹭蹭跑進來幾個,張永一瞧罵道:“打群架嗎?來人!”門外立即又衝進來幾個,清一色是京營的官兵,一瞧老大跟人家幹起來了,這些大頭兵可不管對頭是誰,刷的一下就拔出了腰刀,高鳳急了,連忙跑到中間,大聲道:“我說劉公公、張公公,您兩位都是爺,都是我的爺,行了嗎?咱就不能平心靜氣說會兒話麼?老兄弟見次面也不容易!”劉瑾沒喚人,那些家人倒不是進來幫忙的,而是有緊急訊息告訴劉瑾。原來劉瑾插手鹽法,釋出命今禁止空文虛引、禁止私販夾帶。可是太監常浩奉命去南京公幹時,攜官鹽充作購買織造的銀子。又夾帶了私鹽都撈一筆,被內廠的探子查出來。立即稟報了現在掌管著內廠的幾個檔頭。訊息傳到劉瑾那兒,劉瑾和常浩沒啥私交,便立即派人去逮捕常浩,還杖打了沒查出常浩夾帶私鹽的巡鹽御使。逮捕了幫常浩運私鹽的鹽運使寧奇潤,趁機拷打收髒,把他們的家抄的乾乾淨淨,就連這位鹽運使的女兒都賣掉,換了銀子收進了自己腰包。這一記懲貪風暴真起作用,各的鹽運使再不敢冒這風險,不料劉瑾自己卻以運送海鮮為名,夾帶私鹽販賣。用的方法很稀奇,這海物要保持不壞。上邊總得灑點鹽醃著,可問題是人家劉大官人是一車鹽上象徵性的放一條魚。根本就是拿沿路的巡鹽官們開涮。可他們偏偏碰上了一個清官,這位巡鹽官查出了十幾車私鹽立即下令收繳,劉瑾的家奴便悄悄亮出了劉瑾的招牌,那位巡鹽官立即扯開嗓門,生怕旁人聽不見似的痛罵他們冒充劉公公家人,違法亂禁、販運私鹽,還敗壞內廷劉公公的英名。巡鹽官大肆宣揚了一番劉公公禁私鹽、肅貪腐的清官形象,當場扯碎了劉瑾寫的條子,然後把這些既不敢再承認是劉瑾家人,又無法說明自己到底是什麼人的私鹽販子全押了回去。劉家的人什麼時候吃過這啞巴虧。最主要的是如果其他官員全這麼辦,那劉家不是少了一條財路嗎?所以負責按鹽的人沒等到人便一路尋來,得了訊息便立即報回京來。販運私鹽超過一定數目是要砍頭的,那個鹽運使已經把砍頭名單報上去了,其中有一個被抓的人是四管家的侄子。他得了訊急的不行,這才沒等劉瑾回家,就急急趕來了。劉瑾一聽果然大怒,十幾車鹽吶,再摻上沙子摻上土,那得賣多少錢?張永這小子正在渾蛋,一個小小巡鹽使也渾蛋起來了,敢和咱家叫板的人不少吶!劉瑾把眉尖一挑,殺氣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