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醜和尚冷漠的給冬兒留了一瓶藥膏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上前查探傷情也不曾。
整個院子裡只剩下圓哥兒在堅持嗷嗷喊著:「蜻蜓,還有大蜻蜓,大姐姐,臻姐姐,大蜻蜓還在樹上,下不來——」
不過,這下沒有任何人搭理他了。
回到齋房後,衛臻渾身不是自己的呢,頭暈,腋下疼,屁股疼,腳疼,用過齋飯後,整個人蔫蔫的躺在廂房裡,渾身不得勁兒,又不敢跟衛嵐、衛嫻,不敢跟任何人說,還是趁著衛嵐、衛嫻二人用完晚膳後,偷偷讓冬兒查探了一番傷情。
果然,腋下被刀劍蹭破了一塊破,大熱天裡,在高溫下,被蹭得滋滋的疼。
雙腳腳背上都泛青了。
抹了膏藥好些了,不過依然渾身疼痛。
一整晚,衛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莫動」「動一下」,晚上,衛臻做了一整夜的夢,夢裡她被吊在了樹上,被人推著盪了一整晚的鞦韆,一直到第二日早上醒了,衛臻頭痛欲裂間忽而猛地反應過來,他是讓她抓緊木梯,然後松下腋下?
好好地人話不會說麼?
還是誠心刁難她的!
衛臻氣的差點兒要捏碎了頭下的玉枕。
第161章
在靈隱寺住了一日, 翌日一早衛家恰逢與鄭家一同下山。
衛臻領著衛嫻一路跟鄭家姐弟三人同行,到了山下後,鄭家二房太太郭氏特意領著鄭襄陽姐弟三人一起前來給老夫人送行。
老夫人將圓哥兒拉到跟前, 往他腰上掛了一個小小的香囊, 笑著道:「此香囊是特意向廟裡求的, 能夠庇佑孩童。」
頓了頓,又笑著捏了捏圓哥兒臉道:「裡頭包的皆是杏仁紅棗幹, 戴上七日才可解下,哥兒可不許中途偷偷拿去吃了,當年你臻姐姐便是偷摸將裡頭的杏仁幹一顆一顆挑出來偷吃了,結果來年一遇著了下雨天便鬧風寒, 一整年都未安生,可白白遭受了不少罪。」
老夫人笑著打趣著。
圓哥兒聞言用胖乎乎的小手捂著小嘴,哈哈直樂。
大傢伙兒聞言紛紛笑著向衛臻看來。
衛臻一臉淡然的抬眼望了望天,漫不經心的避開了眾人的視線,老夫人但凡看到小娃娃便一準會將她兒時的這樁醜事兒挑揀出來打趣,這麼多年來, 她臉皮漸厚,早已習以為常了。
香囊裡頭還包了小米玉米粒之類的, 日子到了方可倒出來熬成粥給孩童吃了, 據說可以保佑來年一整年不生病不遇邪,唯有從上了年歲的老者手中討要來的才有效,並且老人家福氣越好越是有效。
衛老夫人的福壽齊天, 郭氏自然欣喜,忙上前摁著圓哥兒的腦袋朝著老夫人叩頭致謝,頓了頓,只衝老夫人道:「她姑婆臨走前那一陣老拉著我的手唸叨著老夫人您的名諱, 說唯一的遺憾便是在故去前沒能提前跟您道個別,說若是去了那頭,回頭老太太問起,怕是又得說教她一番了,還特特讓我尋著機會替她老人家向老夫人您道個別,沒曾想,老夫人您這一離京便是十多年,前些日子聽說您終於回了,原本還曾想著過挑些日子領著幾個小的特意去府上登門拜訪的,沒曾想今兒個在此處遇到了,也未曾想,底下這幾個小輩們竟能這般一見如故,想來,定是她姑婆她老人家泉下有知,特意安排上的。」
郭氏嘴裡的老太太是前老將軍夫人,也就是如今已經出家為僧的一芯大師剃度前在凡世間的妻,算得上是老夫人半個乾娘,而她嘴裡的她姑婆便是老夫人的手帕之交也就是如今一芯大師剃度前的幼女鄭三娘,自幼跟著老夫人一道長大,二人情同姐妹,可惜鄭三娘自幼體弱多病,在老夫人離京當年便與世長辭了。
鄭家跟老夫人的淵源頗深,鄭衛兩家曾乃世交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