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這些村人有些格格不入,聽到這話車伕就笑著道:“就不進去坐了,還要往知縣衙門去一趟,世子有口信要我帶給知縣。”說著車伕對錦繡道:“錦繡姑娘,把你平安送到家了,以後你的日子,還請好好過,不要辜負了王妃的一片好意。”
錦繡還沒答話,方才那個大嬸就遲疑地問:“錦繡?這不是大花嗎?”
“錦繡是進去裡面改的名字,我覺著這名字好,就定了,不要改了,以後你們可要記得,可不能再叫我閨女為大花了,要叫錦繡。”秀才娘子喜氣洋洋地回答,眾人這才瞭然。
錦繡謝過了車伕當然不會問孟微言有什麼口信要帶給知縣,又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小荷包來,車伕堅不肯收,錦繡把荷包放在車轅上:“我曉得,您平常都是伺候大哥出門的,這會兒來送我,也算是委屈了。還請回去告訴大哥,就說我感恩不盡,願大哥能得如花美眷,白頭到老。”
錦繡都說到這份上了,車伕也就沒有推辭,趕著馬車離開了劉家大門。秀才娘子和周圍鄰居說了幾句閒話,也就拉著錦繡進門,錦繡回頭,見馬車的影子已經消失在村道上,錦繡微笑,從此就和王府,徹徹底底沒有瓜葛了。
秀才娘子剛拉著錦繡進門,猛地想起小女兒,回身就去抱小女兒,小姑娘正把一個手指頭含在嘴裡,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錦繡。錦繡不等秀才娘子開罵,就把小姑娘抱起來:“叫姐姐啊,我是大姐姐。”
小姑娘也不害羞,還是看著錦繡,秀才娘子伸手去接孩子:“哎,你別抱,瞧這丫頭身上髒成這模樣,弄髒了你的衣衫。”
“小時候,弟弟妹妹們不都是我抱大的?那時候也不嫌髒,這會兒怎麼會嫌?”錦繡走進院內,石榴樹下,一張圓石桌還在那裡。夏天的時候,劉秀才散了學,全家吃完晚飯,用水把院子潑了,就一家子坐在石桌邊,劉秀才教兒子功課,也會順帶教兩個女兒讀幾篇文章。錦繡那時候,往往是手裡做針線,眼睛在看著書。
見錦繡站在那裡,秀才娘子有些奇怪地問女兒:“你這是怎麼了?”錦繡把眼裡不知什麼時候流出的淚擦掉:“娘,我智商想起以前在這院子裡的情形,那時候,爹爹總帶著我們在石榴樹下,我還記得,石榴開花了,結果了,果子先是小小綠綠的,然後就變紅變大。”
“等明年石榴熟了,別人一個都不許吃,全留給你。”秀才娘子的眼淚也不由落下,強在那安慰女兒。三花已經把錦繡的包袱抱進堂屋,跑出來見錦繡和秀才娘子都在那掉淚,眨眨眼上前:“娘,您和姐姐,哭什麼呢?”
“不哭了,這是喜事。從此我們家就團圓了。三花,你趕緊去,把我養著的那隻老母雞給殺了。二苗,二苗,你跑的快,去打一斤酒來,再瞧瞧他們鋪子裡,有沒有豬肉賣?有的話就割上一斤。”
秀才娘子擦一下眼裡的淚,中氣十足地吩咐著,三花應了一聲,就到後院去殺雞。二苗已經跑進廚房去拿酒瓶,出來就對著秀才娘子攤開手,秀才娘子抓了二三十個銅錢給他,二苗拿著銅錢就跑了。
五花已經從錦繡身上滑下來:“哥哥,我也去!”
二苗停下腳步把妹妹抱起來:“又是想跟我去買糖吃。”五花只嘻嘻地笑不說話,二苗望向秀才娘子,見秀才娘子對自己點頭,二苗這才點一下妹妹的鼻子:“娘就是偏疼你。”眨眼間方才還熱熱鬧鬧的院子中,就只剩下錦繡母女了,錦繡唇邊露出微笑,這種感覺,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曾經以為,再也不會有這樣感覺了,可現在,又這樣真切地浮現在自己面前。
秀才娘子把錦繡拉進堂屋裡,三花已經把茶都泡好了,秀才娘子給女兒倒著茶,嘴裡還是絮絮叨叨地:“我覺著,你還是和你妹妹一起住,你小妹妹呢,和我們住就成。就是擔心……”
“娘,您擔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