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不妨直接現身，遮遮掩掩，我看你是裝神弄鬼！”
陰氣森然的廟宇裡，裴雲苒經歷過的大場面多了去，眼前這還排不上號，她嗤笑一聲，語調很冷。
裴雲苒此話一出，一旁的司夜辰低沉的笑聲就傳了出來。
廟裡刮過的冷風一滯，隨後那些熄滅的蠟燭便一一恢復了原樣。
“沒想到這次的祭品倒是有些膽色。”
蒼老沙啞的聲音從廟門口傳來，裴雲苒和司夜辰凝神看去。
不知什麼時候起，門邊的陰影裡就多了一個佝僂的身影。
裴雲苒平靜地注視著那個影子，“你是已經老得見不得光了麼？鬼鬼祟祟。”
似乎是被這句話刺激到了，那道影子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隨後，一個瘦小且皺巴，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頭就走了出來，慢慢朝著裴雲苒的方向靠近了。
裴雲苒心中冷然。
雖然面前的人與上次見面的皮囊已然大不相同，但裴雲苒認人時從不只看皮囊，而是還靠氣息。
眼前老道令人作嘔的氣息，和當初那個替人換命格的老道別無二致。
這兩件事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小丫頭片子倒是牙尖嘴利。”
老道早就把眼前這對容貌出色的男女視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不怎麼在意裴雲苒敵視的態度，反而笑了起來，“這次柳莊的人倒是懂事，知道送些年輕男女過來，像以前那樣，送個老頭過來有什麼用？用不了多長時間又要換。”
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
聽完老道的話，裴雲苒心中一動，看來這麼多年來柳莊獻祭給柳神的祭品，恐怕大部分都被這老道當成皮囊用了……
“哼，如今你們的皮囊能被我看中，也算是你們的福分，放心，只要你們老老實實讓我取了你們的皮囊，我保你們的魂魄無事！”
老道反而勸說起了二人，“要知道，以前的那些祭品可沒有這樣的運氣，我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看上眼的！”
“老老實實把身體送給你，然後再被你捉了魂魄，拿去做那些噁心人的勾當麼？”
裴雲苒冷笑兩聲，“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她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也不慢，直接一個法決掙脫了柳莊的村民束縛他們的繩子，出手如電，直接將一個空白的小紙人甩出去，正中老道正臉。
啪的一聲響起在空曠的廟裡，甚至隱隱能聽到回聲。
司夜辰在一旁，忍不住笑了一聲。
老道猝不及防被偷襲就已經怒上心頭，聽到司夜辰的嘲笑更是臉色鐵青，一甩手上拿著的浮塵便打算給這對男女一個教訓。
“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看這話還是送給你自己比較好！”
裴雲苒手腕一翻，寄宿了囡囡和施倩然的小紙人便出現在她手中，兩鬼也明白她的意思，直接脫離了紙人的身體，以鬼的形態朝著老道的方向撲了過去。
“哼，難怪你有恃無恐，原來也有幾分道行！”
見二鬼撲上來，老道也不慌，反而更加渴望起裴雲苒的皮囊來。
能身懷修為，自然是比普通人的身體好了不知幾倍！
至於裴雲苒是個女子這回事，則暫時被老道忽略了。
“不過就這點手段，想和我鬥，還是嫩了點！”
“是嗎？”
裴雲苒暗中摸上了自己裝著符紙的小包，臉上仍舊是不動聲色，“雲城的陰差出事，恐怕就是你的手筆吧？陰差出了事，那些新死的魂魄也就無法進入輪迴……”
“哦？”
老道這才正眼看了裴雲苒一眼，“你連這件事也知道？”
他這不以為然的態度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