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平哀叫一聲,連忙低下頭,彎著身子退了出去。若非跟在他身後的孔子昂及時拉住他,恐怕他早已跌落湖裡了。
妙首光光掙扎著起身,不悅地看向正在穿衣的蘇君樵,“你幹嘛啦?”她差點被他悶死。
蘇君樵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沒說什麼,反正她也不會改,多說無益。
妙首光光跪坐在躺椅上,伸手替他穿衣。
穿好衣服後,蘇君樵在她額上輕吻一下,然後扶她躺下,“你剛才不是嚷著想睡了?”
妙首光光打了個呵欠,點頭道:“你不提我都忘了。”
蘇君樵輕笑一聲,拉起薄被替她蓋上。“我一會兒就回來陪你。”
她整個身子縮在被子裡,只露出臉蛋朝他點點頭,“嗯。”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
蘇君樵拍拍她的臉,等她閉上眼後才起身走出亭子。
蘇君樵才踏出妙語亭,孔方平馬上迫不及待地上前,一張老臉忽紅忽白,支吾了好半天,就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老爺……你這……”不是他老古板,只是大白天的就……
蘇君樵睨了他一眼,見他依舊張口結舌,乾脆看向他身後的孔子昂。
“子昂,什麼事?”
“錢克己親自來訪。”孔子昂簡潔有力地回答,年輕的臉龐依舊冰冷。
“是嗎?”蘇君樵點了下頭,神色冷然地看著波光瀲灩的湖面,讓人猜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錢克己邀請老爺過府用膳。”孔子昂見他沒有續問,開口解釋錢克己的來意。
“什麼時候?”
“十五那晚。”
“我知道了。”他轉身看向孔子昂,道:“替我傳話給錢克己,我酉時會到,至於用膳就免了。”
孔子昂朝他點點頭,又道:“探子回報,近來西門世家和錢家莊交惡,錢克己暗地放話要人教訓西門世家少主西門耀。”
“喔?”蘇君樵甚有興致地挑高眉,“這事什麼時候發生的?”
這倒奇了,以錢克己現在的窘況,他拉攏姻親西門世家都來不及,為何還會同他們交惡?
“大約在半個月前,錢克己拜訪過西門家後,回去便交代徒兒。”
蘇君樵若有所思地撫著下顎,突然冷冷一笑,開口道:“子昂,找人去教訓西門耀。”
孔子昂看向他,問道:“留下蛛絲馬跡讓西門世家尋到錢克己身上?”蘇君樵讚許地拍拍他的肩頭,“沒錯。”他果然沒看錯,這孩子的確是大將之才。
孔子昂點點頭,準倩領命離去時,蘇君樵突然出聲叫住他,“子昂,這件事別讓夫人知道。”
孔子昂看向他,雖有滿腹疑問,但仍點頭回道:“子昂知道。”
“記得別在夫人面前說溜嘴。”蘇君樵又交代了一次。
不是他擔心心子昂會說溜嘴,而是這事若不小心讓妙兒知道,絕對不是找人教訓西門耀一頓那麼簡單就可以了事。
其實說到底,他還真不懂西門耀到底哪裡得罪她,從一年多前在妙首光光公開大會上見過一面後,她到現在提到西門耀都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踢他幾腳。
孔子昂朝他保證地點點頭,才轉身離開。
蘇君樵轉身看向依舊張口結舌的總管,無奈地輕嘆口氣。“還有事嗎?”
孔方平經他這麼一問,終於回過神,“老爺……”
蘇君樵暗歎一聲,試著擠出一張冷漠的臉嚇跑他,“若沒事的話,你可以下去了。”
孔方平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搖頭長吁短嘆,“當然有事啊,老爺。”
蘇君樵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若是為了方才的事,你可以省省了。”他到底倒了什麼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