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九歌靜靜陪了會兒小魚。
而鮫人也是第一次,在這個特殊日子裡,不是孤身一人。
海水翻滾,卷著水母到處遊蕩,讓這海底唯一的光源顯得有些狼狽,只好伸出觸手攀在石壁間。
——從掛燈變成了壁燈。
凌溪側過身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
“謝謝你……九歌。”
她微嘆:“……謝謝你陪著我。”
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這個讓她覺得全世界最靜謐孤獨的時間。
顏九歌眨了下眼睛,躺倒在靈石山上,大大咧咧道:
“我的榮幸。”
安靜的相處,衝散了二人正式見面的侷促,好像共享了同一刻靜默後,也變得親近一些。
蝦眠面無表情趴在角落,嘿咻一拳,打碎了顆靈石。
【明明是三個人的劇情,我卻不配有姓名……】
悲傷的蝦唱著悲傷的歌。
顏九歌被迫聽著走調的詭異音樂:“……”
她沉默片刻,發覺某人歌性大發後連忙看向身旁的鮫人:
“小魚,你願意和我回劍宗嗎?”
她補充道:
“嗯……我不知道你和魔宗的關係,但千鶴焰不是好人,所以,你願意和我回家嗎?”
她試探地詢問道。
鮫人臉上閃過掙扎和猶豫:
“……我不知道。”
她望著修長有力的魚尾,感受著身體內龐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的驅使下,她甚至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渺小。
也同樣讓她感到失控的不安。
“……也許不久後鮫人皇血脈會再度掌控我。”
“對你……對你們,都太危險了。”
她能感到自己那股異於常人的佔有慾,這是病態的,不對的……她實在太想粘著對方了。
顏九歌想起之前昏睡不醒的自己,微微嘆氣:
“既然是血脈之力,哪有反客為主的道理……小魚你要學會控制它,讓他臣服。”
鮫人臉上寫滿了不自信。
“我可以嗎?”
而蝦眠打量著她。
作為虐文女主的初設定,在一本讓人生理不適的虐妻文學中,凌溪確實不是個堅強的人。
她膽怯、自卑,將千鶴焰看做唯一的救贖,下意識追逐,像握著救命稻草,執念深重。
哪怕對方又打又罵,甚至將自己改造成另一張臉,都無怨無悔地當著後媽。
她是為了千鶴焰存在的金手指,一種帶有感情的天材地寶。
哪怕最終和千渣男虐心虐身,互通心意成為道侶,也僅在魔宗中做了一個漂亮的花瓶,靠對方提升修為,從虐妻文學變為嬌妻文學。
甚至依舊需要為繼子操心,為千鶴焰的紅顏知己垂淚。
——不好,越想拳頭越硬。
蝦眠捲了卷身體,心裡琢磨著。
……但現在不一樣了。
打破了千渣男的PUA,有著頂級妖族血脈作後盾,甚至因為被養在師姐身邊,性格也開朗了不少。
一條更為燦爛和平坦的大路近在眼前。
只要能控制住這想玩囚禁play的變態血脈。
總不能就這樣帶回劍宗吧?
萬一哪天從羞澀魚魚一瞬間變成瘋批狂魚——這好好的隊友頭上突然亮出了血條,誰能扛得住啊!!!
就在楚雲眠猶豫期間,顏九歌突然開口了。
“小魚,其實我一直想讓你當我徒弟的。”
“雖然你現在修為比我高,但……”
凌溪一愣,眼睛瞪圓,眼眸閃爍著虹光,細細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