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魔女千嬌百媚,呵氣如蘭,千鶴焰將人打發走,從塌上坐起,將酒盞丟在一旁: “若真是鮫人鱗片,也未必是我那鮫奴的。” 地上的人本是來邀功,一聽這話便急了: “小人曾在鮫池執勤過數月,少宗主的鮫奴鱗片特殊,有一種獨特的光暈,絕無僅有啊!” “哦?” 千鶴焰眯了眯眼,冰冷的目光落下: “本座的人也是你能隨便看的?” “!!!!” 那弟子嚇得渾身冒冷汗,連忙將額頭貼近地面,躬著身軀一動不敢動。 片刻後。 “罷了,到底給了點訊息,下去領賞吧……不過,以後可要小心你這雙招子。” 地上的人狂喜,千恩萬謝後連忙離開。 留在原地的千鶴焰望著窗外的高懸的天龍戰榜,似乎想到什麼,拍了拍手。 一個面色僵硬的侍從走進來:“主人。” 千鶴焰:“去將戰榜至今所有的留影石取來。” “是。” 不多時,他要的東西便被放在了桌上。 千鶴焰取出一顆,引靈力灌入,畫面驟然展開,無數的名字在榜單上滾動。 他神識掃上去, 很快就發現了一個眼熟的名字: 凌溪。 居住滄海世界東部海域——凌溪澤,有著相同名字的鮫人,凌溪。 又開啟幾顆留影石,在重點記錄了劍宗等人行蹤的片段一一看過。 終於,那模糊的畫面中,池邊翹起的魚尾,顏九歌淺笑的面容,瞬間定格。 千鶴焰靠在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望著那清亮的酒液,聞著馥郁的酒香,緩緩露出笑容。 他輕嘆: “凌溪,你實在過於貪婪了。” * 劍宗來人後,靈舟上的陣法很快便被解除。 玄天門也好似得到了什麼訊息,並未有人找上門來。 花家那邊更是暴躁,直接宣佈不再接玄天門的生意,雖說鼎坊還有陳、錢兩家,但為了給個面子,也推去不少訂單。 即使玄天門有自己的煉器師,也引得不少普通弟子不滿。 ——對某個色心上頭、擅闖人家閨房的師兄敢怒不敢言。 劍宗這邊,楚雲眠閉關後,眾人紛紛前去為其護法。 金紋劫足夠引人注目,又得了這麼多資源,實在惹人眼紅,對她的保護一再增強,勢要做到滴水不漏。 …… 顏九歌將魚缸清洗乾淨,又引入從劍宗帶來的泉水,再撒上幾顆頂級靈石,輕聲道: “小魚,你好好曬太陽哦,今日是我為眠眠護法,明天見。” 水中的魚兒擺動下魚尾,吐了個泡泡,靜靜望著對方推門離開。 直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它才緩緩沉到水底閉目修煉。 突然! 胸口一股灼熱感炸開,疼痛驟然襲來。 痛苦難耐的魚兒躍出魚缸,在地面瘋狂打滾,魚腹部慢慢顯出一個“焰”字。 是契約。 是針對鮫人的鮫奴契約。 掙扎的魚兒眼中閃過惶恐和絕望,恍惚間有種美夢終於破碎的感覺。 鮫奴契約不可反抗,反抗即死。 她使出積攢的靈力往外飛去。 有劍宗弟子在靈舟下方練劍,突然被什麼東西砸到了頭。 他茫然地伸出手,捏下一顆滾圓的東西: “嗯??哪來的珍珠?” * 千鶴焰站在水邊,百無聊賴地等著,不多時,有一道渾身染血的魚影從水底浮上。 他拿出萬星宮當時用在鮫人身上的特殊手段,解開桎梏。 水中的魚兒化作一尾鮫人。 望著熟悉的身影,他笑了: “凌溪,你可讓我好找。” “若知曉你也在附近,我早用這鮫奴契約尋你了。” 男人的聲音又輕又低,透著幾分戲謔。 他冰冷的手掌撫上魚尾,望著那幾乎痊癒的血脈侵蝕,感受到掌心的顫抖: “看來你在她身邊待得不錯?” 這石破驚天的一句,徹底毀滅了鮫人所有的希望。 深藍髮絲遮蓋住大半面容,露出一雙惶恐眸子的鮫人直直望著面前的魔鬼。 千鶴焰注視著她絕望的樣子,眯著眼笑了: “凌溪,你實在是過於貪婪了。” “你留在顏九歌身邊是想作何?難道不覺得自慚形愧嗎?” “低賤的鮫奴和大宗門的天之嬌女,如何……相比?” 鮫人一言不發,身體依舊顫抖著,一舉一動都透出不可控的恐懼。 千鶴焰勾起唇角: “無論你想什麼,都要認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