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以為墨苑已經很大了,而季府更大,外院養著的侍衛就有近百人之多。
雲意吃驚地睜圓了眼睛,“那麼多?”
綠書點頭解釋道:“大人這樣的身份,自然少不得要多養些護衛。”
瞧見雲意迷茫愣神的樣子,綠書心直口快道:“姑娘莫非還不知道,大人是何官職?”
雲意坦誠地搖頭,她從來也沒問過大人這個,這對她來說也不重要,她信任依賴大人,只是因為他是他。
綠書聞言立刻滔滔不絕起來,寶月有些奇怪雲意竟然不知道大人的身份,不過姑娘年歲還小,聽何安說又是被家人安排遠從徐州而來,不清楚也正常。
雲意從綠書口中知道了季硯是當朝首輔,還是皇上的老師,她其實對官職沒什麼概念,但看綠書說起時眉眼飛舞的樣子,也知道一定是高官。
能為“首”那必然是第一,又是皇上的老師,可想而知大人有多厲害。
雲意也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而朝堂之上卻不太平,山西本就是旱地,糧食產量短缺,又在秋收的時候卻突發蝗災,數以億萬計的蝗蟲過境,糧田全數被摧毀,顆粒無收,不僅賦稅繳不上來,田地被毀糧食短缺,災民遽增。
摺子一級一級遞到京中,等季硯批閱處理完起身離開內閣,已經天色大暗,宮人準備下鑰。
離宮回到東水巷,季硯帶著何安與幕僚跨進內院直徑往書房去。
侯在院中的婢子青梧走上前請安:“大人回來了,您可要先用膳?”
“不必。”
季硯目光不動,走了兩步他停下步子問青梧,“雲意今日如何?”
他忙碌了一日,倒無暇顧及雲意。
青梧道:“奴婢正想和大人說,姑娘還在花廳等著,說是要等您回來了一同用膳。”
季硯抬起眼簾望向花廳的方向,片刻,他讓何安與幕僚先去書房等自己。
季硯透過窗欞看到雲意坐在桌邊,手裡捧了碗杏仁露小口小口的抿著喝,眼睫柔柔的遮在眼前,偶爾會朝院中看去。
季硯負手站在廊下,長久以來他都是自己住,忽然有這麼個人等著他,滋味倒是有些難以言喻。
寶月道:“大人興許還要些時候才回來,姑娘餓了不如先吃。”
雲意搖頭,輕輕舔去粘在唇上的一小圈奶白色的杏仁露,“我不餓。”
話音還未落,她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寶月沒聽見,雲意臉上卻飛起紅霞,耳廓也跟著紅了一圈。
已在外頭看了一會兒的季硯無聲失笑,對青梧道:“去佈菜。”
雲意聽到季硯的聲音,放下碗跑到門邊,嗓音裡都帶著甜軟的笑,“大人回來了。”
季硯跨進門檻,自然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嗯。”
經過昨夜,雲意麵對季硯已經遠沒有了之前的拘束,兩根細蔥似的手指捏住他的衣袂,軟聲軟氣道:“大人忙了一日,一定餓了,寶月做了杏仁露,你先吃一些。”
季硯微笑:“好。”
青梧帶著婢子進來佈菜,瞧見大人竟縱容雲意冒失地攥著他的衣袖,心裡暗暗吃驚,垂下眼眸,多留了份心。
季硯還有事,吃下一碗飯便擱了箸,他接過青梧遞來的茶,輕呷了一口對雲意道:“我這幾日會有些忙,回來的也遲,你不用等我吃飯。”
雲意小小的失落的一下,眼睫垂下像兩把小扇子。
“哦。”聲音也小小的。
季硯默了片刻道:“若是太晚,我會命人回來傳話,你就自己先吃,別餓肚子。”
雲意一下彎著眼笑起來,“我知道了。”
季硯被她純真的笑意感染,也勾起唇,柔聲讓她慢慢吃,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