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傻白甜,伴讀們是些白甜傻,唯獨錢博彥(沈慄),是個老狐狸(小狐狸)。
中午太子仍拎著沈慄一起用膳,不過今天多了一個人。杜凝回家玩去了,太子又補上個新伴讀——鬱辰。
皇帝曾提到太祖對他說:若武事有憂,鬱,沈可信之也。“沈”就是禮賢侯沈淳,這“鬱”指的就是玳國公鬱良業。而鬱辰是鬱良業的孫子。
鬱辰號稱伴讀,其實人家不從文,論文學,堪堪能讀兵書,論武藝,十五歲的孩子,長得跟個墩子似的,推平一二十個宮廷侍衛很輕鬆。
太子和沈慄邊吃邊談,鬱辰在一旁邊吃邊……吃。
太子瞧得有趣,問他道:“今日第一天進學,可有不適?”
鬱辰吃得豪放,規矩卻不差的,站起來躬身回道:“回殿下,沒什麼不適,只是聽不懂罷了。”
太子失笑,安慰他道:“以後慢慢就好了,若有不懂的,不妨多問。”
鬱辰點頭道:“屬下祖父說了,叫我聽太子殿下的,殿下叫幹什麼就幹什麼,不懂得就問沈慄,祖父說他精著呢。”
沈慄無語。
太子:“哈哈哈哈。”
玳國公府和禮賢侯府是邵英在軍事上的依仗,邵英如今把兩府看著有出息的子弟都安排到太子身邊,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是以太子心情特別好。
尤其是從今日開始,每天下午邵英要親自給兒子“吃小灶”。
人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的,親父子也一樣。太子自從到了東宮,見皇帝都要依著禮儀,平時見邵英的時候都沒有大臣見得多,自然不如二皇子、三皇子與邵英親近。太子也正是因此怕邵英疏遠他,漸漸偏愛起兩個異母弟弟。
如今可以天天見到父皇,太子心裡美。
太子美了沒幾天,又發愁了。
沈慄見了奇怪,太子道:“父皇時以政事問吾,只是吾總答的不好。”
沈慄聽了,轉轉眼珠問:“殿下是答錯了,還是答的有所疏漏?”
太子道:“錯時也有,不過大多是疏漏的多。”
沈慄笑道:“這樣正好。殿下無需憂慮。”
太子疑惑道:“正好?”
“正好。”沈慄道。
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為何?”太子問。
沈慄裝糊塗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太子疑惑道:“對吾也只可意會?”
沈慄用力點頭道:“此事無法見於口述。學生身為殿下伴讀,總不會害殿下的。殿下若實在要問,不如請教皇后娘娘為好。”
太子自當是有所疏漏為好,若是太子事事周全,那還要皇帝幹什麼?一個好的太子,起碼不能讓皇帝感到威脅。只是這話說出來有離間天家父子之情的嫌疑,所以沈慄不肯說出口,反叫太子去問皇后。
至於沈慄怕不怕皇后把他的話遞給皇帝?呵呵。
皇帝一大堆小老婆,自己兒子的繼承權還有競爭者——二皇子和三皇子,還指望皇后一心一意對待皇帝嗎?
當然是兒子比皇帝重要,好容易沈慄表示靠向太子,皇后自然只有高興的份兒。沈慄身後可是禮賢侯府。
沈慄和鬱辰從東宮出來,見鬱辰使勁兒瞧他,沈慄笑道:“莫非鬱兄有事問我?”
“聽起來像是‘愚兄’,在下還未有字,叫在下辰兄吧。”鬱辰強調道。
“辰兄。”沈慄自然從善如流。
鬱辰問他:“你膽子倒是大,什麼話都敢說。”
沈慄笑道:“怎麼,辰兄不藏拙了?”
鬱辰斜眼看他道:“我將來一個武將,能打仗就行了,要那麼多心眼做什麼?”
沈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