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宮學究竟學了些什麼啊!
姬昭有些驚駭地看著眼前這位八王弟,半響後搖搖頭,乾巴巴地說道:“不可。”
“借刀殺人都不行?”趙弘潤微微皺了皺眉,剛想解釋,卻見姬昭彷彿是猜到了他的想法,連連擺手說道:“為兄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必再解釋。……總之,不可。”
說著,他見趙弘潤表情有異,遂解釋道:“濱海田氏,在大齊勢力不小,亦有手握兵權的將軍,比如田牟,別看此人名氣與權柄不如田耽,那只是因為田某脾氣暴躁、心直口快,屢次頂撞大王,因此多番遭到貶職,但論在大齊軍隊中的威望,田牟並不遜色田耽、田諱多少。……莫要小看他人,若你我設法害死了田広,濱海田氏必定心懷恨意,說不定會使大齊內部不穩。”
說到這裡,他又最後補充了一句,語氣十分堅決。
“這次戰事,或將是大王此生最後一場戰事,又關乎大齊日後的安寧,為兄豈可為一己之私,陷害忠良?”
“……”趙弘潤深深望著姬昭,見他態度堅決,遂徐徐點了點頭,不過嘴上,仍對田広報以鄙夷:“那傢伙也算忠良?”
見總算使眼前這位王弟打消了念頭,姬昭放下心來,微笑著說道:“此事不可一概而論啊。弘潤不知,雖田広屢屢針對為兄,但此人的能耐可不小,你可曉得,這場仗的戰前籌備,可是那位右相一肩承擔。……倘若此人乃是庸才,大王又如何會將此人提拔到相位?”
趙弘潤默不作聲,吃著梅乾,喝著清茶。
見此,姬昭又說道:“你放心吧,弘潤,待等這件事結束之後,為兄自會想辦法制衡田広,倘若其冥頑不靈,為兄也只好……將其除去。”說著,他抬頭望向趙弘潤,微笑著說道:“為兄的才能雖不如弘潤你,但也不是如此輕易就會被打倒。”
趙弘潤聞言又看了一眼姬昭。
平心而論,他並不認為眼前這位王兄在哪方面比他遜色,唯獨一點,那就是這位王兄做事不夠心狠,優柔寡斷、瞻前顧後。
倘若換做他趙弘潤,那田広豈敢如此肆意妄為?
看看他魏國朝廷,有誰膽敢在他這位肅王面前大聲說話?
唔……禮部與御史監除外。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有些事,王兄還是早做決斷為好。”說著,趙弘潤端著茶盞看著姬昭,正色說道:“別忘了,王兄有六嫂以及我那個尚未出世的小侄兒。”
姬昭思忖了一下,重重地點了點頭。
見他表情凝重,趙弘潤笑著說道:“王兄何必如此神色?無論如何,王兄的背後,還有我大魏,還有父皇,還有小弟……”
聽聞此言,姬昭心中湧出滿滿的暖意。
不過隨即,只見他臉上露出幾許古怪的笑意,輕聲說道:“弘潤說這話,讓為兄何其感動。……正巧為兄這邊剛好有一樁事,需要藉助弘潤以及大魏的支援。”
一看姬昭臉上的笑容,趙弘潤就已經猜到了幾分,頓時苦著臉說道:“六哥,你是故意給小弟下套啊?”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收了起來,正色問道:“是齊王請王兄來的?”
而此時,姬昭臉上的表情亦變得嚴肅起來。
此刻再看二人,與其說是兄弟二人,倒不如說是魏軍統帥與齊國左相。
正所謂私事私談、公事公辦嘛。
“是。”直視著趙弘潤的目光,姬昭點點頭,正色說道:“大王希望在九月初十這一日,數路大軍齊攻楚國。”
“數路?”趙弘潤微微愣了愣,因為在他看來,此番討伐楚國,不就是他們齊魯魏三國聯軍這一路兵馬麼?怎麼稱得上數路?
見趙弘潤面露不解,姬昭遂吩咐宗衛長費崴取來行軍地圖平鋪在桌案上,指著地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