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亦陰陰笑了起來。
此後,趙弘潤召來幾名青鴉眾,叫他們分別向汾陘軍的徐殷,以及下游的齊王呂僖與田耽等人傳達這個訊息。
幾日後,趙弘潤算了算日子,感覺差不多了,於是又叫幾名青鴉眾前往房種一帶,來到項末偷偷打造戰船的地方,故意暴露了行蹤。
正如趙弘潤所猜測的那樣,己方秘密被刺探的訊息,立馬就傳到了楚國上將軍項末耳中。
“什麼?你說我軍打造戰船的地方,出現了奸細?”
望著那名前來稟報的將領,項末面色微變。
聽聞此言,那名將領連忙說道:“是的,上將軍,聽目擊計程車卒們言道,那些奸細身穿灰色皮甲,一個個身手敏捷,尋常士卒根本不是對手,不像是一般士卒,倒有些像是刺客、遊俠一類……”
“對方什麼來歷?”項末皺眉問道。
“這個不知,那夥人見事蹟敗露,便果斷撤離了。”那名將領如實回答道。
聽聞此言,項末在屋內來回踱了幾步。
非是尋常士卒……刺客般的身手……
心中微微一動,項末邁步來到靠東的窗戶,目光深邃地望向東邊的天空。
難道是……魏公子姬潤?
項末眉頭更深了,畢竟據他了解,像趙弘潤這般地位的人,手底下養著一些刺客、死士、門客,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不像其他人那樣要偷偷摸摸。
問題在於,這夥人的來意是什麼?
魏公子姬潤……難道他猜到了我的意圖?不會吧?
項末將信將疑。
沉思了片刻後,他喚來如今擔任他侍將的驍將俞驥,對他吩咐道:“俞驥,你即刻帶一支百人隊,前往魏軍汾陘軍駐守的山隘、要道,盯著他們一舉一動。”
“遵命!”
即是此刻天降大雨,但俞驥還是義無反顧地衝入了雨簾。
半日後,俞驥派人傳來訊息:汾陘軍沒有任何異動。
項末想了想,又對俞驥下達了一道將令:再探!
大概到了傍晚,俞驥又一次派人傳來訊息:汾陘軍,那些原本據守著山隘、通道的魏軍,不知為何搬到山上去了。
聽到這個訊息,項末心中咯噔一下。
因為他已猜到,那些刺探他軍情的奸細或刺客,正是此刻坐鎮在銍縣的那位西路魏軍主帥,魏公子姬潤。
並且,這位魏國的公子已然猜到了他項末的計略。
怎麼可能?!
項末的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
正如趙弘潤所猜測的那樣,項末的確是抱持著放水淹沒澮河下游的主意。
畢竟他手底下有五十萬大軍,可房鐘的存糧,根本不足以養活如此龐大的兵力,即便是他項末已下令每日的口糧減半,也只能再支撐二十幾日。
因此,倘若不想看到麾下兵將活活餓死,或者因此爆發兵變,項末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迅速結束這場戰事——由他來結束這場仗!
可沒想到的是,他這邊還未蓄滿足夠的水勢,明明遠在銍縣的那位魏公子姬潤,卻不知怎麼猜到了他的意圖,派人前來偵探。
這……究竟是哪裡出了偏差?
項末著實有些想不通,因為他自認為他行事非常隱秘,甚至於,為了掩飾水壩的真正功用,還特地派人下河撈魚。
可怎麼就暴露了呢?
不得不說,項末著實有些冤枉。
因為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出在魏軍這邊:由於魏軍此番採取了游擊戰術,使得固陵君熊吾輕而易舉地就率軍抵達了澮河南岸,使得趙弘潤唯有依靠澮河之險抵禦熊吾的大軍。
而這個時候,項末卻將澮河的水流給截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