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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呂牧將這幅畫軸交到了趙弘潤手中。
趙弘潤徐徐展開畫軸,只見畫軸上繪著一名美貌的女子,只見此女身穿著浣紗羅裙,側坐在池旁的一塊石頭上,表情恬靜都望著池中的游魚。
在她身後,有一名宮女撐著紙傘,彷彿是替她遮擋著陽光。
……
趙弘潤張了張嘴,因為他下意識都感覺這一幕非常熟悉——雖然他沒有親眼見過,但是卻聽人提起過,聽他的六叔趙元俼。
“這是……公主?”
穆青湊過腦袋來打量了兩眼,嘀咕了兩聲,表情很是驚愕。
話音剛落,就見袖香也湊了過來,在瞅了兩眼後說道:“呀,這不是淑嬡娘娘嘛?這裡怎麼會有淑嬡娘娘的畫像?”
“這是陳淑嬡?”穆青驚愕都望向袖香,表情古怪都說道:“陳淑嬡哪學得會這份恬靜……若果真是陳淑嬡啊,畫像中的女子,頭肯定是向上揚的……”
這話聽得眾宗衛們忍不住笑了出聲。
然而笑過之後,像呂牧、周樸、高括這些聰穎機敏的宗衛們,眼神就逐漸有了些變化,因為他們也像趙弘潤一樣,猜到了這幅畫像所畫的那名女子的真正身份。
不是陳淑嬡,因為陳淑嬡沒有此女的恬靜與端莊;也不是玉瓏公主,因為玉瓏公主沒有畫中的女子那樣成熟有魅力,那麼,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畫中的女子,是玉瓏公主的生母,蕭淑嬡。
嘖嘖,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陳淑嬡就算沒有子嗣,且刁蠻任性、多次在宮內惹是生非,卻仍然能得到老頭子的寵愛,哪怕是被打入冷宮,居然還有機會返回幽芷宮……呵。不過……這不對啊,老頭子不是恨極了蕭淑嬡麼?甚至還將那份餘恨遷怒到了玉瓏身上,可他卻不但將與蕭淑嬡容貌相似的陳淑嬡仍安置在幽芷宮,甚至於還讓內侍監保留著蕭淑嬡曾經使用過的物什……這可不是單純的恨意啊。
搖了搖頭,趙弘潤不禁有些憐憫陳淑嬡。
那個以往趾高氣昂的女人,或許自以為是憑藉著容貌才取得了魏天子的寵愛,可實際上,她卻或許是宮內最可憐的女人。
想到這裡,趙弘潤對陳淑嬡僅有的一絲敵意,亦消散都無影無蹤,他不由地回想起了他母妃沈淑妃的話:這宮內的女人,過得都不容易。
算了,看她今日與母妃姐妹相稱,應該是沒想著再惹事了,日後就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吧。
趙弘潤撫摸著畫像有幾處因為年代關係而發黃的地方,忽然心中一動,對穆青說道:“呂牧,將玉瓏帶到這裡來。”
“是!”呂牧會意,點點頭轉身離去。
此後,眾宗衛們繼續檢查這座廢宮,而趙弘潤則繼續端詳著手中這幅畫像。
她就是六叔深愛至今的女人……
趙弘潤心中感慨著,他不得不承認,畫像中的女主人的確很美,這份美不單單體現在外表,而是體現她舉手投足間的那種氣質,而這種氣質,他只在沈淑妃、烏貴嬪等宮內極少數的后妃身上感受到,彷彿是一種與世無爭的感覺。
因此,相比較畫像中的這名女子,無論是陳淑嬡還是玉瓏公主,都不止遜色了一分,儘管三女的容貌都可以說頗為相似。
怪不得今日玉瓏在見過陳淑嬡後,人就有些不對勁,原來如此……我以往只顧著厭惡陳淑嬡,還真沒去注意,陳淑嬡與玉瓏,的確是有六七分相似……
看著手中這幅畫,趙弘潤釋然地弄明白了好幾個以往曾困惑他多時的疑問。
不知過了多久,玉瓏公主在宗衛呂牧的帶領下,急匆匆都來到了這座廢宮。
可能是途中呂牧已向玉瓏公主透露了什麼,因此,玉瓏公主在走入這座廢宮的前殿時,面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