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冷氣的時候,旁邊有他的親衛,此人在瞧見了信中的內容後,驚聲說道:“公子,雍王殿下這……未免也太冒險了吧?”
一聽這稱呼就知道,這名親衛肯定是酸棗崔氏的家僕。
崔協沉思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道:“果然,周被抓,破壞了雍王殿下的大事……此人行事不密,害得雍王殿下陷入被動,真該死!”
帳篷內沉寂了片刻,隨即,親衛小心翼翼地詢問崔協道:“公子,那這事……”
“做!”崔協惡狠狠地吐了口氣。
想想也是,施氏乃雍王弘譽的舅族,既然崔氏與施氏存在著聯姻,這就意味著酸棗崔氏乃雍王黨的核心家族,同時也意味著一旦雍王失勢,他們崔氏也逃不掉被清算的結局。
可聽了崔協的話,親衛皺眉說道:“公子,可咱們手中如今近五千餘兵力,而此安邑縣內,卻駐紮著七八萬北一軍,恐怕……”
聽到這裡,崔協伸手打斷了親衛的話,正色說道:“此事我自有計較。崔良,你替我將劉益將軍請來,我有要事與他商議。……切記,不可聲張。”
“是,公子。”親衛崔良抱了抱拳,轉身離開了兵帳。
崔協口中的劉益,即劉淑儀的堂侄、其孃家中陽劉氏的子弟,年紀與崔協相仿,襄王趙弘得喊劉益一聲堂兄。
說白了,這劉益即是襄王黨的人。
大概過了一炷香工夫,崔良帶著劉益來到了崔協的帳篷,崔協起身恭迎。
待寒暄了兩句後,崔協將劉益請到了帳內的小座,對劉益說道:“劉兄,前一陣子,東宮派來幕僚周清點北一軍的戰利所得,此事你可知情?”
“略有耳聞。”劉益點了點頭。
“這是個機會。”崔協壓低了聲音,對劉益說道:“一個能叫東宮焦頭爛額的良機。”
劉益聞言略微皺了皺眉,謹慎地問道:“這話怎麼說?”
見此,崔協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打算縱火燒營,襲擊王氏一族等人堆放、清點戰利的帳篷,燒掉那些金財。”
“你瘋了?”劉益吃驚地看著崔協,壓低聲音說道:“這可是作亂!要處死的!”
“那也得能抓到把柄再說。”崔協笑著說道。
劉益愣了愣,狐疑地問道:“你不會是打算嫁禍給韓人吧?你有那麼多韓軍的盔甲麼?……再說了,你有足夠的韓軍盔甲也沒用,到時候一差點你手底下的兵將,一目瞭然。”
“誰說我要嫁禍給韓人了?”崔協輕哼兩聲,壓低聲音說道:“我準備直接帶著麾下兵將殺過去。”
“你……”劉益瞪大了眼睛,連連搖頭說道:“我得走了,你就當我沒來過。”
可他剛剛要起身,就被崔協一把抓住了手腕。
“劉兄別急,我既然決定這麼做,就有我的道理。……咱們趁黑動手,黑燈瞎火的,誰說得清?到時候王氏那些人要是說咱們反叛作亂,咱們也有說辭,咱們就說,東宮黨不願交獻那筆所得,是故監守自盜、嫁禍於你我。……反正到時候放一把火燒掉了營寨,誰說得清那批財物原來有多少?哼,那麼王氏等人沒有取一分一毫,他們也說不清!”
“唔……”劉益閉目深思了片刻,隨即,他好似忽然反應過來,驚疑地問道:“咱們?你我?……崔兄,你,你可別把我拉下水。”
說著,他故作又要離開,只可惜手腕被崔協死死拽著,難以抽身。
“劉兄。”崔協皺眉看著劉益,說道:“當初在征戰時,你我可是說好同進同退,相互幫襯的……”
“可、可你這是作亂啊!”劉益嚇得面色都有些發白,壓低聲音說道:“崔兄,你要報復王氏,我支援你,我亦深恨我麾下萬餘軍隊,如今就只剩下半數,可……可似你這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