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逐漸發生變化,本來作為前隊的肅王軍,逐漸向戰場南北兩翼退散,擺出一副鶴翼陣的架勢,而由魏武軍取代了他們原先了位置。
看到魏軍這一變陣,韓將廉駁本來有些失望,因為他想的與魏公子潤麾下的軍隊交手,而不是在兩次北疆戰役中至今沒有什麼赫赫威名的什麼魏武軍。
不過仔細一想,廉駁就感覺魏武軍這個番號著實有些耳熟這不就是魏國百年前最具威名,後來卻被覆滅在上黨郡的那支步軍嘛。
魏國重建了這支軍隊?
廉駁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不懷好意地想道:倘若他再次覆滅了這支魏武軍,這對魏軍而言,是否會是一個打擊?
但是這樣輕鬆的想法,隨著魏武卒迅速地擺出迎敵陣型後,便當即煙消雲散了。
因為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直覺,廉駁頗感意外地發現,對面那支魏武軍的氣勢非常強大,這讓他收起了小覷的心態。
“嗚嗚嗚嗚嗚嗚”
隨著三聲軍號響起,魏武軍開始向高牆一帶逼近。
不得不說,當戰爭打到如今這種局面,魏韓雙方將領彼此間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無非就是手底下見真章而已。
見此,廉駁揮了揮手,亦下令麾下步兵向前邁進。
由於雙方的統帥性格使然,魏武軍與太原韓軍並沒有出現一方攻、一方守的局面,而是都希望在氣勢上壓倒對方,這使得這兩支軍隊還未交匯,凝重而緊張的氣氛便已點燃了戰場,讓置身於戰場的雙方兵將們彷彿感受到了決戰之日的氛圍。
縱使是率軍出征多年的趙弘潤,此時亦不由自主地攥緊了韁繩,暗自為大將軍韶虎捏一把冷汗韶虎與廉駁,事實上是兩位剛正面的將軍,好比兩頭猛虎,相爭則必有一傷。
而此時在戰場上,太原韓軍與魏武軍這兩支軍隊儘管還未近程交兵,但卻已展開了遠端的攻勢。
只見太原韓軍的弩兵們,發動齊射,致使漫天的箭雨向魏武軍籠罩過去,一時間,箭如雨下,縱使是在後陣觀戰的趙弘潤,都為魏武卒捏一把冷汗。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魏武卒用手中的盾牌護住頭頂,居然硬生生地衝了過去。
隱約可見,許多渾身被箭矢插滿,彷彿一個活刺蝟般的魏士軍士卒,竟然仍生龍活虎,衝入了太原韓軍的陣型,讓諸多韓軍士卒大感驚恐這是什麼鬼?!
為什麼一個人胸膛插滿箭矢,仍能活動自如?
這一幕,縱使是肅王軍的兵將們看到,亦感覺困惑不解。
可能此刻戰場上,趙弘潤是唯一清楚其中真相的人
其實道理很簡單,別看那些魏武卒們胸膛彷彿插滿箭矢,可實際上,韓軍的弩矢充其量只是擊穿了他們身上第一層甲冑而已是的,魏武卒,是身披三層甲冑的重步兵!
記得宗府的文獻中,就有對初代魏武卒的描述: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矢五十,置戈其上,冠冑帶劍,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
意思是說,魏武卒身披三層鐵甲,能開十二石之弩,每人背五十隻弩矢,拿著長戈或鐵戟,腰帶利劍,攜帶三天的作戰糧草,半天能走一百多里。
似這等強大的魏軍,就算是如今的肅王軍都難以匹敵,著實不愧是魏國的王牌軍隊。
當然,這三層甲冑指的可不是像肅王軍那樣的鐵質鎧甲,否則三層鎧甲套上身,負重高達幾百斤,這樣魏武卒還能活動自如可就真見鬼了。
這三層甲冑,指的都是革甲,也就是用厚牛皮摺疊縫製的皮甲,每層革甲的厚度約有小指的寬度,以至於當身披三層甲冑時,甲冑的厚度超過兩個指節,堪稱最厚實的防禦。
在當時魏國乃是中原各國還未研製出堅固鐵甲的時代,魏武卒就是靠著身披三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