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愣,隨即突然醒悟過來。
平心而論,慶王弘信並不是蠢,只是方才盛怒之下,沒有察覺到趙弘潤的陰險用意,而此時醒悟之後,不由地心有餘悸,額頭冷汗直冒。
是的,出於某些不成文的默契與規矩,哪怕似趙弘潤等人明確知道南梁王趙元佐究竟用什麼辦法迫使韓國退兵,也不會當眾說破,但若是由作為當事人一方的慶王弘信主動爆料,那就怪不了他人了。
而此時,趙弘潤撿便宜還賣乖般地笑道:“你看,虧趙五你一個勁地往南梁王臉上貼金,其實南梁王也心知肚明的。……對吧,南梁王?”他轉頭看向南梁王。
“……”南梁王趙元佐付之一笑。
別看他此刻表面平靜,相信內心必定是萬般窩火。
作為河內戰場的最大功臣,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辛秘,他非但被趙弘潤說成是撿了便宜,還要遭到後者的奚落,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心情。
哎!自作自受。
看著南梁王趙元佐那故作平靜的模樣,禹王趙元暗自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南梁王趙元佐就是做事有欠光明磊落,才會被肅王趙弘潤這個侄子輩抓住把柄,不但滿腔怒意無從發洩,反而還要笑臉示人。
而此時,慶王弘信彷彿是靈機一動,冷笑說道:“老八,若如你所言,父皇與朝廷又為何會將南梁王評定為第一等功勳?你是說父皇與朝廷的大人們都糊塗了麼?”
這話還真不好接……
殿內眾人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慶王弘信,他們必須承認,後者的這句話還是很有力度的。
沒想到,肅王趙弘潤絲毫沒有被嚇退的意思,渾不在意地說道:“父皇終歸也是祖父輩的人了,有個頭疼腦熱的,一時糊塗也正常嘛……明君也是凡人嘛,也有生老病死,哪能時時刻刻都保持清醒呢?對吧,父皇?”
這一句話,說得殿內七成以上的人倒吸一口冷氣真敢說啊?!
臭小子!
魏天子暗自咬牙切齒,縱使他也沒想到,這個混小子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藉機調侃他。
他看得清清楚楚,方才趙弘潤在說那番話時,故意用戲虐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這絕對是故意的!
可偏偏魏天子還不能發作,畢竟兒子都稱讚他為明君了,按理來說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雖然說,此刻魏天子心中氣個半死,絲毫沒有高興與欣慰。
最終,魏天子只能“呵呵”乾笑兩聲,一邊藉此揭過此事,一邊在心中尋思著回頭如何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惡劣的兒子。
當老子的,怎麼能被兒子藉機戲弄呢?這筆賬遲早是要討回來的!
而此時,趙弘潤已將目光投向禮部,繼續說道:“至於禮部嘛,禮部的諸位大人遠在大梁,如何能確切得知前線戰場的事?還不都是翻翻戰報平定功勳的,若是被某些人矇蔽,也不難理解,不是麼?”
禮部尚書杜宥無奈地笑了笑,看似彷彿是在附和趙弘潤的話,實際上只不過是不想被牽連其中罷了。
肅王趙弘潤與燕王趙弘疆聯手打壓南梁王趙元佐,這種瞎子都看出來的事,他豈會參合其中?
至於不悅或氣憤,杜宥實在沒有這種情緒沒瞧見連陛下都被藉機調侃了麼?他杜宥能在這個時候與魏天子一同被提及,應該感到榮耀。
雖然杜宥心中更多的只是哭笑不得般的無奈。
而此時,趙弘潤已轉頭看向慶王弘信,見後者張嘴彷彿又要說話,遂搶先一步又說道:“我相信,此時在場的所有人,也不是人人都清楚河內戰場大捷的具體,既然你說南梁王功不可沒,不妨說出來,讓在座的列位評論評論,倘若是我說錯,我在這裡奉酒為南梁王賠罪!”
這一番話,堵得慶王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