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近距離觀察下,他所感受到的震撼可要遠比上午在郝崗遠遠眺望看得更加仔細。
“某……乃暘城君熊拓。”
駕馭著戰馬來回踱了幾步,暘城君熊拓朝著鄢水大營的方向喊道:“對面營中何人主事,出來一個與某回話。”
“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趙弘潤站在營牆上皺眉觀察了一番。口中嘀咕道。
在旁,百里跋亦是滿臉不解,搖搖頭說道:“靜觀其變吧。……他總不至於無緣無故帶著數萬人跑到咱軍營外頭。”
“唔。”趙弘潤點點頭,旋即轉頭望向百里跋。
他的眼神表達著一個訊息:你來還是我來?
百里跋笑了笑,抬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想來,他已將話語權讓給了趙弘潤,自然不會搶了這位肅王殿下的風頭。
見此,趙弘潤朝前走了一步。雙手扶著營牆上木頭,沉聲喊道:“某乃大魏肅王姬潤。暘城君有何指教?”
唔?
暘城君熊拓聞言一愣,眯著眼睛仔細瞅著遠處魏營營牆上的趙弘潤,俊朗的臉龐上浮現起一陣驚詫。
他原以為執掌這座魏營的會是魏國某位將軍,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魏國皇統子弟。
姬偲(趙元偲)的兒子?
暘城君熊拓心中嘀咕一句,臉上泛起幾許不悅之色。
要知道他與魏天子可是有一段仇恨的。畢竟當初年輕時的他,與魏天子合謀宋國時被後者擺了一道,以至於白白給魏國打下了大半個宋國,結果卻沒有得到一丁點的好處。
這件事後來傳到楚國,使得這位暘城君在楚國王公貴族中淪為笑柄。因此他至今都耿耿於懷。
想了想,暘城君熊拓喊道:“某此番來,只為一樁事……某堂兄平輿君熊琥,可是被你等所俘虜?”
原來是為了熊琥……
趙弘潤恍然大悟,也不隱瞞,如實說道:“不錯,貴國的平輿君,此刻正在我軍營內。”
好……
暘城君熊拓聞言著實鬆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魏兵不知輕重,害死了他堂兄平輿君熊琥的性命。畢竟人一死就什麼都完了,根本無法再挽回什麼。
“釋放他!”
暘城君熊拓沉聲說道。
“哈哈哈……”
鄢水大營的南面營牆上,響起了趙弘潤的笑聲,笑聲中滿是譏諷。
而對此暘城君熊拓並不意外,畢竟他也不認為魏人會如此輕易地釋放他的堂兄。
於是,他轉頭對身後的大將連璧說道:“將那些人……帶上來。”
“是!……帶上來。”
隨著楚軍大將連璧的命令,十餘名衣衫襤褸的男人被數十名楚兵用刀槍威脅著,面色憤憤地,徐徐走到陣前。
這些人……
趙弘潤面色微微變了變,因為從這些衣衫襤褸的男人身上的官服,他辨認出這些人多半是他魏國的地方官員。
果不其然,暘城君熊拓的話肯定了這些人的身份。
“這幾位,是貴國召陵城的官員……姬潤,你我來一場交易如何?你釋放我堂兄平輿君熊琥,某也釋放這些位貴國召陵城的官員,如何?”
說著,他瞥了一眼那十幾個魏國俘虜。淡淡說道:“諸位大人,貴國的肅王在此,諸位難道無所表示麼?”
那十幾名魏國俘虜對視一眼,面色憤憤,他們顯然也猜得到暘城君熊拓說這句話的用意,但是出於禮節。他們的確應當向對面的肅王殿下行禮。
礙於全身被繩索綁著,十幾人中領頭的那名俘虜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趙弘潤的方向大聲喊道:“下官……召陵縣撫陳邴,叩拜肅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