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兩名青鴉眾中,其中一人壓低聲音回答道:“七哥,你猜得的沒錯,韓人確實是主動襲擊了東胡,挑起了戰爭……”
說著,他接過同伴遞過來的栗子酒,喝了一大口,隨即繼續說道:“前兩年代郡守劇辛在山陽戰死,讓代郡的情況確實變得非常糟糕,上谷守馬奢麾下的軍隊,不足以同時防守代郡與上谷兩塊地方,目前,上谷守馬奢駐軍在句注山南嶺的飛狐關……”
“句注山南嶺?”鴉七聞言一愣,皺眉問道:“那北嶺呢?”
那名青鴉眾聳了聳肩,說道:“早就被那些代戎攻陷了。”
聽聞此言,鴉七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喃喃說道:“不太對勁……上谷守馬奢,那可是韓國前三位的擅戰名將,怎麼會如此輕易就放棄北嶺呢?他不會不知道,北嶺的防塞一丟,代戎可就能直接面對居庸關了,萬一居庸關有個什麼不測,代戎可就要長驅直入了,到時候,搞不好,漁陽、上谷、鉅鹿這幾個郡都要遭殃……”
“不止代戎,還有東胡。”那名青鴉眾補充道。
“不太對勁……不太對勁……”
託著下巴,鴉七望著炭火若有所思。
有幾樁事,他至今都沒有想出頭緒。
就比如說,自代郡守劇辛在魏韓山陽之戰敗北遭俘,被他們魏國的肅王殿下趙潤下令處死之後,韓國就沒有增派什麼強有力的將領駐守代郡。
確切地說,邯鄲其實有派過一名將領取代劇辛,但問題是,這名將領實在是太廢材了,若非上谷守馬奢及時出兵支援,搞不好,那傢伙早就把代郡整個給丟了。
正因為這樣,鴉七連那個廢柴將領的名字都懶得記。
是因為韓國在魏韓第三次北疆戰役之後,再也找不出能夠取代劇辛的將領麼?
當然不是!
至少在鴉七的記憶中,就還有新晉的北原十豪司馬尚。
這可是一個在魏韓第三次北疆戰役中,在短短一兩個月時間內,幾乎攻佔了衛國最起碼六成國土的男人,毫不誇張地說,若非當時韓國遭到林胡的侵略,就憑衛公子瑜手中那點兵力,根本不足以擋住司馬尚這名韓將的進攻下。
而這樣一位擅戰之將,雖然曾一度傳出取代劇辛成為代郡守的謠言,但事實上,就連鴉七也探查不到這個男人究竟跑到哪裡去了,此刻又在做什麼。
百思不得其解的鴉七,唯有靜觀其變,在暗中密切關注著上谷守馬奢與漁陽守秦開二人的舉動。
然而讓他感到不解的是,在句注山北嶺失陷之後,上谷守馬奢駐軍在南嶺的飛狐關,似乎並未急著奪回北嶺的要塞,而是在南嶺的飛狐關增固防禦,而漁陽郡這邊,漁陽守秦開不知為何也沒有派兵增防居庸關,只是一個勁地在薊縣增固防禦。
這兩位韓國的北疆重鎮,彷彿有點消極應戰的嫌疑。
終於有一日,當鴉七在屋內烤火喝酒的時候,忽然門扉篤篤篤地急促響了起來。
待等他開啟們,就見兩名青鴉眾兄弟閃入屋內,在關上了屋門後,一臉急切地壓低聲音說道:“七哥,出事了,居庸關被攻破了!”
“什麼?!”鴉七驚地瞪大了眼珠子。
要知道在前一陣子,他還在嘀咕,覺得上谷守馬奢放鬆了對於句注山北嶺的進攻,這會給予代戎以及東胡可趁之機,導致居庸關壓力劇增,沒想到僅僅只過了十來天,居庸關就真的失陷了。
馬奢與秦開在搞什麼鬼?
鴉七驚地面色發白。
兩日後,在晌午前後,城內忽然響起了鐺鐺鐺的預警聲。
鴉七聽到後頗為心驚,遂穿上厚厚的棉衣,走到院子裡,隔著僅一人高的土牆窺視城內的街道,只見在遠處的街道上,那些駐守在漁陽的韓**隊,正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