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狩在沉思了許久後,決定按兵不動在目前情況下,他自認為沒有理由去得罪楚人,除非桓虎那邊已經得到了魯王的確切承諾,與後者達成了協議。
十月十九日,楚新陽君項培率領十萬軍隊,從蕭縣路經沛縣。
雖然說是路經,但事實上,新陽君項培此前確實考慮過一路攻陷城池的在目前的局勢下,只要不是魏軍佔領的城池,皆可作為他們楚軍攻打的目標,不管是齊國、越國、魯國,或者是偽宋。
正因為心中的假想敵是齊、魯、越、宋四國,因此,當率軍路過沛縣的新陽君項培看到這座城池上豎起著桓字旗幟時,他亦不禁愣了一下,想了半天這才恍然:原來這是大盜賊桓虎佔據的城池。
那麼,這股桓虎勢力,是否列為此戰的進攻目標之一呢?
當新陽君佇馬觀望沛縣的時候,他麾下的諸楚國將領們卻已按捺不住,這也難怪,畢竟這次,他們楚國的公子城君熊拓為了在這場曠世之戰中一口氣吞併齊國與魯國,甚至於為了日後趕超魏國做準備,不惜許下了賞賜城池給有功之士作為采邑的承諾,這使得楚國上上下下的貴族們心中憋著一股子勁,恨不得攻陷沿途所遇到的所有城池畢竟賞賜封邑這種事,在楚國亦並不多見,更何況還是一口氣賞賜一座城池。
在這份誘人利益的誘惑下,新陽君項培麾下的將領們紛紛請纓,希望帶兵攻打沛縣。
其中較為靠譜的建議,也不過是先派人到沛縣勸降,倘若桓虎他們以為桓虎就在沛縣願意歸降楚國,那自然最好,倘若不肯歸降,便攻打沛縣,權當作為攻打魯國前的熱身仗。
由於麾下將領們的意見一致,因此,新陽君項培也不好拂了諸人之意,遂寫了一封勸降的書信,派人送到沛縣。
與項末對待桓虎的態度不同,新陽君項培對桓虎倒並沒有什麼欣賞之色。
當日,新陽君項培的勸降書信便送到了沛縣,送到目前桓虎不在沛縣而主持著城內大事小勤的陳狩手中。
待拆開書信,看到書信的內容後,陳狩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因為在這份勸降的書信中,字裡行間充斥著種種威脅的詞彙,讓原本就對楚人印象不佳的陳狩,心中更是惱火。
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下令全城戒嚴,準備應付楚軍的進攻。
待等到當日的黃昏前後,見沛縣遲遲沒有回應,新陽君項培便知道對方顯然是拒絕了他們的勸降,在麾下諸將的堅持下,他下令麾下兵馬於沛縣城的東南十五里處安營,準備來日攻打沛縣。
巧的是,恰恰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桓虎特意提前派回沛縣的心腹,將已跟魯國達成協議的事告訴了陳狩:“陳將軍,桓虎老大已經跟魯國達成了協議,囑咐我日夜兼程趕回沛縣,望陳將軍做好遷移的準備。”
聽到這個訊息,陳狩不喜不怒,頗為平靜地反問道:“也就是說,楚軍與我等已成敵對,是麼?”
“應、應該吧。”那名桓虎的心腹不明所以地回答道。
聽聞此言,陳狩當即起身走向自己的臥居,半響後提著一杆長槍,看得那名桓虎的心腹表情一愣一愣,不明白眼前這位他們桓虎勢力中的二爺,為何突然提著一杆長槍奔出縣衙。
沒有理會那名瞠目結舌的桓虎心腹,陳狩隻身來到城西北的軍營,喚來點卯的軍士,吩咐道:“傳我令,點八百騎卒,隨我偷襲楚營!”
“是!”
與桓虎的性格相似,陳狩也絕非是忍氣吞聲之人,今日白晝裡之所以對楚軍盛氣凌人的勸降無動於衷,只不過是顧忌當時桓虎還未派人傳來訊息,因此不欲招惹楚軍,免得壞了桓虎的好事罷了。
而眼下,既然得知桓虎已與魯王公輸磐達成協議,那麼,楚軍理所當然就成為了敵人既然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