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鴟聞言點點頭,旋即嘆息道:“這些日子,諸國聯軍一直在逼迫我軍與其決戰,求戰之心非常迫切,這必然是因為齊國已遭到趙疆等幾位將軍的進攻,導致諸國聯軍心思難以一致……倘若秦國不曾進犯,我大魏本可坐視其自潰,然後揮軍掩殺……而如今,只能遂了諸位聯軍的心意”
“遂了諸國聯軍的心意?”趙潤莫名的一笑,搖搖頭說道:“未必。”
說到這裡,他緩緩走到視窗,目視著窗外的景緻,淡淡說道:“諸國聯軍固然是想在即將自潰前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可惜結局早已註定!”
說到這裡,他輕笑說道:“雖然不能坐等其自潰,但,若能親手將諸國聯軍擊潰,這倒也不失是一樁美事。”
“陛下英明。”
介子鴟與張啟功對視一眼,拱手而拜。
而與此同時,在諸國聯軍這邊,楚水君正在召開自開春以來的第三次諸將會議。
正如介子鴟所推測的那樣,此刻的諸國聯軍,確實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這件事的起因,自然是因為韓國敗亡之後,齊國成為魏國東路軍的下一個進攻物件。
去年十月,在韓國臣服之後,魏將周奎、蔡擒虎、李惑、陳汜等人,率領湖陵水軍重新回到了齊國的水域。
由於當時齊國國內尚有猛將田武率領的十餘萬齊**隊,是故,湖陵魏軍並沒能如他們預料的那樣,跟上回一樣一口氣打到齊國的王都臨淄,而是被田武的軍隊阻擋在濟水河道。
可即便如此,亦足以使齊國感到驚恐。
當時齊王呂白召見諸臣,右相田諱驚聲說道:“魏國湖陵水軍去而復返,莫非韓國已敗?”
在他看來,只有在韓國已經敗亡的情況下,湖陵水軍才會再度全軍進攻他齊國。
而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燕王趙疆的河內軍、韶虎的魏武軍、龐煥的鎮反軍,皆會在不久之後進犯他齊國!
在意識到這件事後,齊國立刻進入了高度警戒的狀態。
十一月中旬,當張啟功帶著周氏母子三人乘船來到濟水時,他刻意關注了齊國的狀況。
雖然當時趙疆、龐煥、韓普等人的大軍尚未逼近齊國,但這種大將將至的氣氛,還是讓齊國舉國惶恐、人心不安。
不同於上回,上回齊國被魏國的湖陵水軍偷襲王都,其實嚴格來說,並無太大的兇險,畢竟湖陵水軍的優勢在於他們的戰船,可倘若這些魏卒上了岸,也不過就是四五萬的魏卒而已,合當時田耽、田武二人的二十幾萬軍隊,難道還會戰勝不了這區區四五萬魏卒?
但是這次,由於韓國的敗亡,似趙疆、龐煥等人率領的魏卒皆從魏韓戰爭中得以釋放,這就使得攻伐齊國的魏軍,一下子就暴增到了二三十萬的地步。
就算田武再勇武,再難以憑藉十幾萬兵力擋住兩三倍的魏卒啊那可是魏卒,一名魏卒單挑兩名齊卒,這可不是什麼過於稀奇的事。
好在當時臨近冬季,有一整個冬季的時間給齊國準備,否則,齊國的處境恐怕是更為糟糕。
在經過探查後,齊國很遺憾地得知,韓國果然是被魏國擊敗了。
而除此之外,齊國還打探到了一些情報:好訊息是,魏將韶虎的魏武軍,不知什麼原因並未出現在攻伐他齊國的隊伍中;壞訊息是,在魏軍攻伐他齊國的隊伍中,多了元邑侯韓普麾下的十幾萬韓**隊。
也就是說,他齊國即將要面對的,是魏韓兩國的聯軍!
說實話,除了兵力上增減外,最關鍵的還是在於影響“魏軍”攻打他齊國,跟“魏韓聯軍”攻打他齊國,在政治意義上是截然不同的。
這意味著,他齊國將同時承受魏韓兩個國家的敵意,這無疑是最最糟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