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深處一絲微弱的聯絡,冰月輪居然能聯絡上了!
她意念一動,這抹彎月已執在手中,刀柄入手,她的整個人立刻沉靜下來,原主的記憶裡是怎麼使的刀?
心神守一,意守丹田,任他刀來劍往,隨他山摧海嘯,她只需守住刀,守住自己,一刀!全力以赴!
真正的生死之戰,足矣!
這是雲陽真人的一刀!
多少人驚歎雲陽真人是三山五湖最強大的金丹真人,多少人曾驚豔了她這一刀的風華,多少人曾倒在這一刀之下?然而,沒有人知道,這一刀從來都是她最強一刀,是死是活,是勝是敗,一刀便可見分曉!
她這種人,勝即活,敗,即死,從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幸運的是,她一直在勝。
不幸的是,她仍然敗了一次。
她一直想做一個純粹的刀修,刀修霸道,決絕,正是最與她契合的道。
但她的師傅清辰早早看出她身後潛藏的致命危機,不願太過逼迫徒弟的他勉強她學了太多“雜藝”,沒能想到,在他仙逝不久,她依然中了圈套,魂歸幽冥。
於錦儘管學了這些時日的本事,但她本能知道要解決剛才的困局,只靠她那點小伎倆根本起不了作用,於是,她下意識地用了原主留存在身體裡本能的最強一刀。只是,沒想到代價會這麼大。
她的氣力彷彿隨著那一刀被全部抽乾,軟軟地倒在地上,視線正對著那具水晶棺。
水晶棺裡的女人眼睛像從未睜開一般,安靜地合攏著,她嘴邊含著一抹神秘的微笑。
而她另外半邊青春幼滑的臉蛋像被抽乾了所有的水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萎縮,皺成一團,最後,“啵”的一聲化為一堆灰塵。
紅顏枯骨。
於錦沒有見識倒也罷了,那小黑貓竟也張大三瓣嘴,驚道:“變,變戲法了?!”
“吳修才,你瘋了!”洞外虛元突然暴喝道。
於錦一驚:外面出什麼事了?
她以刀為拐,艱難地爬出洞外。
虛元手捂胸口,滿臉痛苦地倒地,鮮血如溪流一般自指縫中流出。他臉色青灰,張大嘴巴,驚愕地瞪著吳管事,顯然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而地上多了一柄低階靈器的匕首,虛御已經不見了蹤影。
吳管事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失魂落魄:“怎麼可能?”他呆了半晌,突地一蹦三尺高,哈哈狂笑著叫道:“我成功了!我竟然成功了!哈哈哈哈哈!”笑了好半天,他忽然又淚流滿面:“兒子,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殺不了靈知這王八,就殺了他爹來陪你!”竟像是歡喜得有些瘋了。
虛元這時已被於錦灌下兩劑止血散和一顆回春丹,臉色好看了一些。他眼神複雜地看著歡蹦著跑出了礦洞的吳管事,不知是感慨,還是解釋:“這也是個可憐人。”
倒不知這兩人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於錦沒時間八卦,抓緊時間問道:“虛御呢?”她問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答案,她進的空間是棺裡的女人搞的鬼無疑,最大的目的可能就是救走虛御。
也怪她對這修真界的彎彎道道太不瞭解,竟糊里糊塗就中了招。
虛元微微苦笑,果然答道:“只怪弟子無能,竟沒發現虛御不知何時偷偷解開了禁制。方才吳管事突然發瘋,捅了弟子一刀,他便趁機逃了。”
這回好,又是設伏又是套話的忙活了大半天,還是被人逃了!於錦勉強凝起靈力給虛玉傳送了一道傳訊紙鶴,把事情簡單說了。
以她現在的情況,只能放著由門內其他人去辦了。
她調息片刻,忽然想到一事,頓時來了精神:那女人修為看來很高,會不會有什麼寶貝留下